“当然啦。”
“那这个呢?”他又端出一盘糖醋基围虾。
“步步高升。”
“宫保鸡丁呢?”
“那叫功成名就。”
“牛肉丸子?”
“阖家团圆。”
贺镇禹端着丸子顿了顿,摆在了两人中间。
最后端出一盘清蒸鲈鱼,两人同时出声:“年年有余——”
贺镇禹看向时月,唇角微勾,放下鱼,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做了这么多,辛苦了。”
时月呼吸滞住几秒,她揉揉鼻子,“我也要吃的嘛,随便做做。”后一句带了点虚假的谦虚。
男人低低一笑,抬手将她耳边的发丝勾回耳后,而后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肯定道:“很棒的。”
他手指似乎有什么魔力,捏得她耳膜神经一麻,忙转去盛饭:“吃饭吃饭。”
贺镇禹的视线跟着她打转,人也跟着过去,她盛饭他接碗,连体婴似的,惹得时月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
总共做了八个菜和一个酒酿桂花汤圆,两个人吃饭已经多多有余了。
八点钟,天幕彻底黑透,贺镇禹开了一瓶红酒,时月打开电视,调到内地的频道,果不其然,都是春晚。
开饭前先碰了个杯,贺镇禹看着她,嗓音柔和:“除夕从来没有这么丰盛过,时月,我很开心。”
他这是在感谢她呢,不枉她做了一顿年夜饭,劳动成果被认可,时月也开心,一口干了红酒,顺滑的液体带着葡萄的香醇。
“好喝。”她咂了咂嘴。
贺镇禹一口没喝,将自己那杯递给她,时月奇怪:“你不喝吗?”
他只说还有,便拿起筷子伸向‘鸿运当头’,在他心里,几十万的酒还不如她做的这顿晚餐。
“很好吃。”他尝了一口后说。
时月开心得再次一口干完红酒,豪爽得很。
今年,确实是很开心的一个新年。
她有了新工作,以后还会有很多钱,除夕夜也不孤单,不再像过去那样,孤零零蹲在电视机面前等着母亲的回来。
两人都吃了很多,尤其那盘‘阖家团圆’,四个丸子,贺镇禹一个人就吃了三个,而时月连一个都吃不完,搓的时候搓大了,一个丸子好比一个婴儿的拳头。
菜太多,光盘行动实在做不到,两人吃到撑了还剩下许多。
姑且算是来年有余吧。
吃完晚饭已经十点多了,贺镇禹问:“要不要去维港看烟花?”
时月眼睛一亮,“我听说过这个!”正愁没事干呢,当即点头,“去。”
不仅申叔放假,连司机也放假了,车只能是贺镇禹开,开的也是他常坐那辆幻影。
时月这下总算明白了:“难怪你不喝酒……”
贺镇禹抬手拂了拂她红红的腮帮,笑着拉开副驾车门,比了个绅士的请。
时月借着酒劲忽然就想闹一闹他:“你说,公主请上车。”
贺镇禹应道:“公主请上车。”
他真说出来了脚趾抠地的却是她,这什么狗屁网络段子,时月逃似的上了车。
坐幻影副驾和后座的体验还是不一样的,说不出来,但她蛮喜欢的。
原以为他开这车会很像司机,但其实不然,他自有他的松弛和矜贵,方向盘像是他手指间的小玩具,悠悠闲闲转动着。
时月视线从他身上收回,“维港人一定很多吧?”
贺镇禹回:“我们去能看得见维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