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邀猛地推开夏姆洛克,赤足踩在地板上,径直冲向门口那个散发着骇人低气压的身影。香克斯的脸色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但在她扑来的瞬间,他还是向前迈了几步,稳稳地接住了她,手臂一揽便将人打横抱起,宽大的披风随之扬起,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她只着睡衣的身体,阻隔了身后可能投来的任何视线。
“香克斯,都怪我,”月邀急切地环住他的脖子,“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不是你……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香克斯没有立刻回答。他用单手稳稳托抱着她,另一只手却抬了起来,拇指缓缓抚过她略显红肿,泛着湿润光泽的唇瓣。他的指腹反复摩挲着那抹刺眼的痕迹,仿佛想用自己的气息覆盖掉不属于他的印记。
这时,舱门外的走廊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贝克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指尖夹着的香烟升起一缕稀薄的青烟。他瞥了一眼舱室内神色莫测,正站起身的夏姆洛克。贝克曼的目光平静无波,似乎对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毫不意外。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怎么,很介意吗?”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月邀,又落回香克斯紧绷的侧脸,“你连米霍克和马尔科的存在都能容忍,再多几个人,很难接受吗?”
此刻,他想看的,或许并非香克斯的暴怒,而是月邀在压力下的反应,以及她对于“更多”可能性的态度,尽管这份探究被他完美地隐藏在理性的话语之下。
香克斯抚摸月邀唇瓣的手指顿住了。他缓缓转过头,深深地看了贝克曼一眼,“我能容忍那两个家伙,已经是极限了。”
他低下头重新看向月邀,“还是说,小月喜欢我喜欢到……连跟我同样的脸,也忍不住要一起收入囊中呢,嗯?”
“好歹她当初和我办过婚礼啊,我才算是名正言顺的丈夫吧,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不应该叫她嫂子吗?”夏姆洛克笑了起来,但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太友善。
“你还敢提那件事?因为你是我血脉相连的哥哥我才放过你的。”香克斯的霸王色霸气悍然袭向夏姆洛克,被夏姆洛克以同等的霸气回击。
月邀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夏姆洛克,二人这才停手。她深吸一口气,迎上香克斯那仿佛能吞噬人的目光,“我知道我很贪心,竟然同时喜欢着三个人。但这不代表,我在确立了关系之后,还会贪得无厌地继续寻找别人。”
她抬起手,覆上他抚摸着自己嘴唇的手背,“我对你们的感情是一样的,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只会是你们三个。今天这是一个误会,但也确实是因为我的疏忽和不够警惕。你可以对我生气,可以惩罚我,但不许……不许误解我的心意。”
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但眼神没有丝毫游移。“我承认我的爱分成了三份,但每一份都是完整的‘唯一’。我的心,它的容量和边界,我很清楚。除了你们,再也不会有了。”
“啧。”贝克曼将香烟在门框上随手摁灭。他没有再看香克斯和月邀,而是径直走进船长室,一把抓住了夏姆洛克的手臂,将他往外带。
“走吧,”贝克曼的声音恢复了平日处理公务时的平淡,“我们聊聊计划的事。”
夏姆洛克扯过随意搭在椅背上的自己的披风,快速地披上肩头,动作间带着一丝烦躁。“你确定?现在?”
贝克曼闻言停下脚步,半侧过身,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然呢?难道你想留在这里继续观摩?”
这句话精准地打破了夏姆洛克强自维持的平静。他因为月邀的话语而激起的不甘与隐痛,此刻被贝克曼轻描淡写地揭开。他没再反驳,沉默地跟着贝克曼向外走去。
只是在迈出舱门前,夏姆洛克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他回过头最后望了一眼月邀,然而月邀此刻的全部心神都系在香克斯身上。
那双曾为他而迷蒙的眼眸里,此刻再无他半点倒影。
贝克曼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那瞬间的凝滞与投注的目光,他松开了抓着夏姆洛克手臂的手。
“别看了。再看,也不属于你。”
他的目光落在漆黑夜空中高悬的明月,看到了某些注定无果的执念。
“只会让自己,徒增痛苦和不甘。”
船长室的木门在香克斯身后合拢,骤然降临的寂静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以及空气中尚未平复的霸气余波。香克斯抱着月邀走向连接着船长室的私人浴室。
他没有开灯,只借着舷窗外透入的香波地群岛的斑斓微光,将她放在洗手台边缘。陶瓷的冷意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月邀轻轻颤了一下,下一刻就被更灼热的气息完全笼罩。
香克斯的吻落了下来,不同于往常带着笑意或挑逗的炽热,而是一种汹涌的带着证明与清洗意味的掠夺。
他的手掌牢牢捧住她的脸侧,指腹陷入她柔软的颊边,不让她有丝毫退避的可能。唇舌长驱直入,纠缠、扫荡、吮吸,仿佛要将每一寸可能残留的他人气息都连根拔起,涂抹上自己独有的烙印。
月邀起初还有些微的僵硬,被这突如其来的激吻打得措手不及,但很快便软化下来,手指攀上他宽阔的后背,努力地回应,任由他带着怒意与不安的火焰将自己席卷。
直到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眼前泛起白光,月邀忍不住从喉间溢出细微的呜咽,抵在他胸口的手无力地推了推,香克斯才猛地停住,稍稍退开。两人的额头相抵,呼吸灼热地交融在咫尺之间。
“他刚刚还对你做了什么?”他的拇指抚过她湿润红肿的下唇,动作轻柔了些,“碰你哪里了?”
月邀急促地喘息着,“没有,除了那个吻,真的什么都没做。”
“是吗—?”香克斯低语,他稍稍直起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她,目光从她泛红的脸颊,到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再到纤细的腰肢。
“那我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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