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传诸将议事。”太史慈起身,声音决然。
半柱香后,右营大帐。
十余名将领齐聚,人人面色凝重。
显然凌统被刘琦射杀之事早已传开,而众将校也皆如王续般担忧不已。
太史慈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众将。
“诸君,今日之事,想必都已知晓。”
太史慈开门见山,“凌公绩战死,吴侯必生猜忌。我右营与主营之间,已生裂痕,难再同心。”
帐中一片死寂。
副将高腾忍不住道:“将军,凌公绩之死皆刘琦奸计所为!何不速遣使向吴侯说明缘由?”
“说明什么?”
太史慈打断高腾,语气平静却透着疲惫,“说凌统之死是刘琦所为,与我无关?说阵前那些话都是刘琦离间之词?说某太史慈对孙氏忠心耿耿?”
顿了顿,太史慈自嘲一笑:“这些话,你们信,某也信。但吴侯。。。。。。会信吗?”
众将默然。
太史慈继续道:“况且,便是吴侯勉强信了,心中那根刺也已种下,日后用兵,必处处提防我等,而论功行赏,必厚此薄彼。”
“我等青徐子弟,在江东本就如同客军,经此一事,更无立锥之地。”
太史慈这话戳中了众将心事,他们与帐外那数千士卒,根基多系于太史慈一身,更可追溯到故主刘繇身上。
而刘繇乃东莱牟平人,地属青州,昔年受朝廷拜为扬州刺史,上任之初,所携心腹、部曲多为青徐乡党子弟。
其后在江东曲阿立稳脚跟,招募兵勇,也多有吸纳因中原战乱而南渡避祸的青、徐流民。
这批人在江东,与孙策赖以起家的淮泗旧部,以及顾、陆、朱、张等盘根错节的江东本土士族,始终隔着一层。
往日有军功与太史慈的威望支撑,尚可立足;一旦主将失势,他们这些“北伧”客军,便如无根浮萍,处境堪忧。
“那将军之意是。。。。。。”高腾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