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蓬景一起在那家云影餐厅吃饭。
蓬景的手覆到了她的手上,拍了拍。
我心内五味杂陈。
坦白地讲,我无法想象沈清还和别人在一起。
我一直都无法想象。
我很想有一个人能深深记住我,记住我曾活过。但如今这样,不正是我要的结局吗?
我满意地点了下头。
沈清还回到家后,我收到了她烧来的信:
【致时汩:
你,我还未了解更多、知道更多的你。
那天晚上接到电话时,我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
直到看见你给我发的消息。
医生来取你的角膜时,我完全呆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你的一切。
你家人的联系方式,你的朋友,你的心愿,你的信仰,你的奉献。
器官捐献登记的时间是2018年2月4日,那时的你,是什么时候想到的死亡,以什么心理,在生日这天,决定这种方式告别呢?
或许是灰飞烟灭吗?
沈长赢说你想葬在临熙,我犹豫了很久。决定遵从二十一岁时的你的心愿。
后来你又说,你想要骨灰一点不剩,我再次同意了。
临分别时,你说,我们曾经拥有的,很绚烂。
我承认,我承认。
我知道,你也知道,我有我的路。
惜惜,再见,我去过我想要过的生活了。无论什么样,都不再与你有关,你也无需再干涉,不要再干涉。
再见。我会再给你写信的。】
沈清还,我知道你气我。
但即使这样,这样的一封书信,会不会,依然有些太简短了一些?
我颤抖着,强忍着吹拂她右耳的冲动,正式与沈清还告别。
我的视力已是强弩之末,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苟延残喘的躯体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倒在7月底的大雨里。
沈清还烧完了这一封书信。
我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