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小声说:“有蝴蝶!”
我在想:沈清还,你千万不要以为这小蝴蝶是我。
沈清还怔怔看着它,流泪。
《野花》响起时,台上那位歌手动情唱着:
来年和来月请你尽淡忘
曾共风中一野花躺过
曾共风中一个她恋过
临行前来吧亲我
用当天的小名呼我
[用当天的小名呼我]
“惜惜。”
我听到。沈清还在唤我。她在唤我。
我的心哀痛悲伤到极点。
出了场馆,我看到沈清还乘上前往临熙的列车。
是要回临熙看看吗?
动车上,沈清还的手颓然在灰了的电子票上摩挲。
凌晨,她熟练地来到一处小区。
我心内疑惑:住的是民宿吗?
沈清还推开门,只只先迎了过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熟悉的布局。
沈清还居然把我们过去在抚州的房屋陈设原封不动地复刻了过来。
还有那一大片照片墙,一盆盆花草,甚至是那一盆凋谢过的昙花,沈清还都把它们搬到了临熙,还在阳台上养了许多苹果运气。
栓着美人蕉挂件的钥匙扣被放下,她取下白色围巾整齐挂好,尾端绣着“SY”两个字母,正是我未织完的那条围巾,被她织好了。
洗漱完后,沈清还坐在窗前,拨动一片同她一样枯瘦的叶子,轻声对它说:“不要死,好不好?”
语气里有一种苍冷。
沈清还又接着喃喃自语,说:“今晚去听了你喜欢的歌手,她真的好优秀,每一个吐字都很有情感,每一句的表达都很真诚。”
我看见她,交握着细瘦的双手。
指尖被她攥红,骨骼发出咔嚓声。
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在绷紧。
以我的动作。
她在以我的动作牵握着她自己。
有我的温度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