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镜小子刚给了他家个的活计,又让部分村民赚了钱,邓田沉吟开口:“去粮仓地吧,那里地方宽些。”
“咚——咚——咚——”
村长召集村里人开会,会敲响铜锣,铜锣声可传遍南河村,村里的人无论在做什么,每家人都得出一个人来听听讲什么,散会之后和家里人说。
镜袖是第二次到粮仓地,他前些天连着来了几天整理粮仓,对这稍微熟悉点。
没想到岑无疆听见人家骂他竟然会那么生气,竟然要召集全村人来说这个话题。
镜袖脑子里天马行空,见到熟悉的人影才把思绪收回来。
李伦溪牵着刘庄慢悠悠地到位,她眼下青黑,眼里透出疲惫,才几天时间,整个人都老了一截,她瞧见前头身姿挺拔的镜袖,一愣,又开始打量他,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衣服时表情变得不对劲,她也没想隐藏,大咧咧的将复杂神情摆在脸上。
镜袖回想,刘家的粮食好像不剩多少,刘兑不在,地里的田只有李伦溪一人伺候,她现在应该是忙的焦头烂额才对,怪不得看着那么累。
岑家人来的是岑大和邓梅。
岑贤见到娘亲眼睛亮晶晶的,转到岑大眼里的神一下子灭了,嫌弃溢于言表。
镜袖对岑大的评价是伪善,比柳秋芳那人更让他厌恶。
岑大邓梅见到前头的几人,邓梅没什么反应,只多看女儿几眼,岑大则是完全无视岑贤,尽管他眼里尽力地表现出对岑无疆的关心,但在场的人没人理他。
过了一会儿,邓田扫了眼人,感觉来的差不多了,咳嗽两声,说:“今天把众人召集起来,是因为最近我们村里有人对他人指指点点,甚至大庭广众地诅咒、辱骂他人。”
话一出来,村民们议论纷纷。
“谁啊,这么缺德,钻被窝里讲讲得了,怎么还骂到人面前呢,真的是。”
“对啊,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会闹得这么难看。”
岑贤说的孟二叔孟黍和镜袖同岁,他是南河村本地人,但娶的媳妇是县里的,所有人都说他高攀,事实也确实如此。
孟黍媳妇叫徐丽春,徐丽春家里在县城开了个卖豆腐的店,生意不错,有些家底,本来徐家是不同意徐丽春下嫁的,但奈何两人就是看对了眼,双方非彼此不娶不嫁。
要是他俩没有背后嘀咕他还被他儿子宣扬的话,镜袖能称赞他俩情比金坚。
事不关己地站在久仟旁边,镜袖无聊地打个哈欠,差不多中午了,他还没吃午饭,也没有好好休息。
听邓田这样说,李伦溪、岑大两人面上闪过幸灾乐祸,但很快调整好。
“孟黍、徐丽春。”邓田喊。
两人看戏的表情一僵,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了村长?”
“这得问你俩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孟栗熟刚才被岑无疆吓到,不知道跑哪去了
徐丽春因为是县里人,身上总是有优越感。她听邓田这样说,也不怕,甚至插着腰杆挺直脊背对邓田大呼小叫:“村长,话不兴乱说,我儿子多乖巧,会做啥?”
这也是邓田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原因,徐丽春不是个好惹的。
邓田:“当众辱骂当朝秀才,有很多人都听见了,因他年岁不够,犯下的错由父母代劳,若以律法可治不敬,你俩得去大牢走一遭的。”
徐丽春愣住,圆眼望向后边的岑无疆,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一天给老娘找事。
听见官府徐丽春还是发怵的,就算她娘家是县里的,也不敢和官府作对。
她在村里有三不惹,不惹混的,不惹泼的,不惹当官带功名的,没想到她儿子惹了最不该惹的。
“村长你可错怪咱孟娃子了,你是从小看他长大的,还能不知道他是一个多善良的孩子吗?”徐丽春当场就叫了起来,心里虚的要死,但气势不能输,反而倒打一耙:“你可不能因为某些人的一面之词就这样定我们一家的罪啊!”声情并茂的。
“对啊,村长,凡事得讲个证据了。”孟黍帮腔。
我清楚孟娃子,我也清楚你俩。
邓田心里回,但他不能这样说:“孟栗熟说了关于岑秀才和镜小子的闲话,并说这些话是他家长说的。我现在向你俩确认有没有这回事!”
邓田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一下子把徐丽春和孟黍吓得愣住,他俩也没想到自家的好大儿竟然口无遮拦到把亲爹亲娘给供出来了。
这一下把徐丽春的思绪冲乱,她尬笑着回:“村长,我和孟郎真没有说过岑小子、镜小子的闲话,我们只是说了事实不是,不知道孟娃子从哪学来的,您可要明鉴啊,再说谁听到他真的说了这种话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