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一时无言,她缓了半晌,才嗔怪道:“你那时送我的簪子,可是定情信物?”
朝颜坦诚道:“那时…泠月还未承认对我有情。”
“我又几时说了…对你无情?”
泠月懒得再与朝颜争论什么,遂心平气和道:“罢了。我送你梳子,是为了提醒你,你若是说喜欢我,就不能再随便接受旁人的好。”
朝颜故意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泠月的意思是,若我接受了旁人的好,你…就不愿和我好了?”
“我还没说要和你…”
朝颜笑得荡漾,眉眼都温柔得像是惹了落花的春水,她举起玉梳追问道:“若说不是定情信物,这玲珑骰子?”
“随地捡的。”泠月心虚道。
朝颜仍不罢休:“那为何要系同心结呢?”
“我…因为我只会系这种结。”
朝颜已从泠月的欲盖弥彰的回复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牵过泠月的手,抚在自己心口,款款道:“我也只会喜欢泠月一个人。”
天知道次日清晨苌楚看见泠月蹑手蹑脚地从栖迟院那间竹屋里出来有多震惊…
“泠月师姐?!”苌楚这一嗓子也把泠月吓得不轻,“你们不是吵架了吗?进展这么快啊?”
“嘘——不可声张。”
“你们不会…不会是…”
看苌楚这手舞足蹈的模样,泠月只好摇头否认:“净瞎说。我和她什么也没做,别乱猜了。”
“我得走了。”不过泠月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引人遐想的:“有什么事问她去。”
被苌楚追着要说法的朝颜险些被茶水呛到:“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我和她谁像是那样的人?”
“那你们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呀?她这可是彻夜未归,你们可是独处一夜啊!”
朝颜咳嗽两声:“她昨夜来找我和好,我看太晚了,就问她要不要留下来过夜,她也同意了。”
“然后呢?你那屋子里可只有一张床吧!”
“一张床就不能是交流交流修炼心得,各打各的坐么?还能做什么?”
“那你们俩是真君子啊,都一张床了还能无事发生的,好歹要抱一下亲一口吧!”
苌楚失望地走开了。
朝颜的确扯了谎,二人之间说清白的确也没那么清白,泠月说她这几日睡不安稳,朝颜就问有什么自己能帮忙的。
“你,把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脱下来给我。”
“什么?”朝颜怀疑自己听错了。
“要你穿过的衣服,总好过让你抱着我睡吧?”
“这…”朝颜稍有些犹豫。
“怎么,怕我啊?怕我也可以不帮。”
“帮。当然要帮。”
朝颜第一反应自然是疑心泠月又在戏弄自己,可看她倦意正浓,不像是在说玩笑话,故而也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