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高跟鞋的住户端着一碗粥从厨房里走出来。
许放叼着牙刷满嘴泡沫痴痴地看着他,他瞪圆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泥梅奏?”
刘玉溪把碗搁在桌子上,“没有,我想着你一定不会记得吃早饭,就给你熬了点粥。”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的药起作用了,许放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香味。
他冲到洗浴间把嘴里的泡沫漱干净,拉过一旁的毛巾随便抹了两下脸,抬头看着面前清晰的镜子,一滴水顺着他额头的发丝滑落。
他就该在睁开眼的那一刻把药扔垃圾桶里!
“你好点了吗?”
刘玉溪问正在埋头喝粥的许放。
他的声音总是很温和动听人也细心谦和,整他许放都不好意思撒泼打滚不吃药了。
“好多了,我觉得自己不用吃药了。”
许放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冰糖雪梨粥。刘玉溪做饭也这么好吃,甜度把握得刚好,既不会掩盖雪梨的清甜也不会影响大米的芳香。
“不行,吃药要谨遵医嘱,等你成为许医生的时候我再听你的话。”
许放不服气地撇嘴,闷头吃饭,一副不愿理人的表情。
刘玉溪把一盘紫薯芋泥馅的薄饼往许放手边推了推:“我记得你喜欢吃甜食,尝尝合不合口味。”
“好嘞好嘞,你粥熬得太好了,我就光记着喝粥了。”许放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眼睛都亮了几分,含糊不清地嚷嚷:“这个好好吃!好好吃!你以后还可以给我做吗?”
“当然。”刘玉溪微笑着看他,“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许放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饭,然后就歪在沙发上歇气儿。
刘玉溪一个人在厨房收拾碗筷,许放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怎么会有性子这么温和的人?他突然想到一种动物——水牛。
这简直是刘玉溪的本命动物——温顺亲人任劳任怨。
许放突然有点愧疚,难得地起来把地拖了一遍。
刘玉溪收拾完东西,看着忙碌的许放问:“你家不是有个扫地机器人吗?”
许放看一眼乖乖待在客厅里的小白,面不改色地对刘玉溪说:“它今天放假。”
“好的。”刘玉溪忍俊不禁,眉眼弯弯道:“离吃完饭差不多也有半小时了,你把药吃了吧。”
许放一脸严肃:“我想起来我忘记的事情是什么了,不过好像晚了。”他悲切地撇一眼墙上挂着的闹钟。
奚知坐在高铁站等许放来接她们两个,余水靠在她肩头酣睡——她们两个昨天晚上谁都没有休息好。
上次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没有那么别扭,这次突然就不一样了,是因为她们之间微妙的感情吗?原来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啊。
奚知的司机回家陪孩子了,他家的女儿心脏病复发,一个月前做了一个大手术。她主动提出让妈妈给他批两个月的假,反正她假期也不怎么用司机。
没想到许放这个不靠谱的竟然到现在都没来!奚知烦躁之际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许放虽然磨叽点记性差点但他不是个爱迟到的人。
余水戴着降噪器悠悠转醒,奚知温柔地垂眸看她:“是太吵了吗?”
余水摇摇头,她环视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问:“许放还没来吗?”
她家出事后,原来那个司机跟着母亲去英国了,她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就没再给自己配备司机。
“没有,我给他发消息他没有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