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快,就轮到他了。】
法官小姐睁眼。
桃花眼不见任何情绪,麻木将光彩吞噬,徒留空寂。
纯黑的头埋进纯黑的糖果堆,包装上的红蝴蝶重重叠叠。
生灵散开。
医生躺在礁石间,石堆中的猩红已然干涸。
【第六位死者,约翰·赫默,死于第五天凌晨,死因中毒。】
点。
噪点清晰,镊子将小刀片从管中夹出。
线。
细绳将刀片与石尖死死绑定。
弧。
小石子抛出一道弧线,轻微的碰撞声,倒吸气声,石堆坍塌声。
她从礁石后缓步而出,披散的长发随行动轻轻扬起,如同披着一件长外套。
【……赫默先生一向谨慎,但这次,或许是猜到了是我,他行事大胆了太多。
好奇我如何避人耳目往返?事实上很简单。
一条暗道连通了我和莱特小姐的房间,火灾后,那间房的窗户底下装了逃生梯。
轻松地,我在赫默先生出门前到达海滩布置陷阱,又赶在怀特女士之前回到我的房间。】
法官小姐笑了。
可比起先前的悲,她似乎在真情实意地开心?
……不,那双眼仍然没有光亮,空洞得像是提线木偶。
医生黑洞洞的胸膛上,纸张连同字迹都已漆黑,只剩下一只手绘的蝶,艳红吸睛。
线条脱离纸张,轻盈起飞。
管家倚着灶台瘫倒,瓷碗碎片散于一边。
【第七位死者,罗宾·乔,死于第五天早餐后,死因中毒。】
盐罐倒。
女生随手将刚洗净的瓷碗放下,清理好柜台,匆匆从柜中取出未用尽的盐。
龙头开。
女生冲了冲盐罐,却没擦晾,径直把盐倒入。
溶液滴。
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她倒盐的手从袖下推出注射器针尖,液面移动,药剂尽数注入。
【这是第五天清晨,我醒来后便下了楼,借做早餐的由头进了厨房。
……诚然,我没想到乔先生会一无所觉,在我原本的设想中,他可以借刀杀人,也可以召集众人。
直接中毒的预想被我放在可能性之末,以至于看见他的遗体,我也流露出惊异。】
法官小姐还在笑。
嘴角的弧度异化作戏谑,无神的桃花眼浑如死水。
黑蒙蒙的画面只能分出轮廓,但巧合地,那只瓷碗碗底,红蝴蝶完好如初。
图案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