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呢喃在黑暗里飘过。
了却心事,参智语放松地随着音乐荡起腿来,“话说你很厉害诶,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来的路上我看到舞台那边围了好多人,不知道我们会被多少粉丝羡慕。”
我们?
悄无声息,霍礼昂瞥过她的面庞,仿佛透过重重围栏,窥探一处圣不可触的花园,那样岑寂、绚烂……
却无法流连。
“快走!保安来抓人了!”
“诶?!”
朗依忽然从密丛后一翻而上,抓着参智语的手就把她从椅面上拽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地回头,霍礼昂看起来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他正要招手呼喊,就听啪得一声,那手被人紧紧抓住,将他从黑夜的泥潭拖出,狂奔而起。
双脚无主地踏过一个又一个断枝,每当他以为自己要摔倒了,却又被拉起。
手电筒的光胡乱扫在他们身上,同呼吸一样急促,同视线一般濒临涣散。
艰难地望着眼前破碎、摇曳的背影,霍礼昂似乎终于明白,爸爸说的话了……
“我再也不要和任何人当朋友。”
五年三班外。
霍礼昂和霍将刚从办公室走来,在知晓将恶言纸条递到广播站的人是平日最亲近的朋友后,他说了这样的话。
霍将拉着他停在走廊,站了很久,才在他身边蹲下,语重心长:
“礼昂,你选的路太孤单了。”
“我走过,我知道。有人陪伴,才能走得下去,你总还是要找到自己的挚友……”
“自己的支点。”
*
“哈……哈……”
三人跑到大街上,身后终于没了追来的保安大叔。车流在耳边呼啸,他们才溃败地东倒西歪,气喘吁吁。
参智语想起妈妈还在等,连支起身子想和霍礼昂道别,但刚看向他,话就哽了回去,“你怎么……你怎么又哭了?!”
“才没有。”
他挡着眼睛转过身,嘴上说着没有,面上却泪如泉涌,更是哭得无法自已。
他跪在地上,近乎呕出了另一个自己,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好难过,好难过。
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
为什么跑道上没人能拉我一把。
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
为什么没人救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