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朦胧的视野逐渐清晰。
祝辰君打了个哈欠,右手传来温暖的体温和粗糙的触感。他侧头一看,发现谢悯正伏在床头睡熟了。
冬日的晨光透过窗帘照在他背后,每一根发丝都在发亮,宽大的脊背轻微起伏,呼吸均匀,睫毛微颤,看起来非常恬静。
每次见谢老师睡觉都会忍不住盯着看,祝辰君自己都觉得自己太gay了,一般男生会沉迷于欣赏室友睡觉吗?
他看向自己被谢悯握住的手。
噢对,光顾着欣赏颜值了,都没反应过来,谢老师为什么在这里?
他昨晚做了噩梦,清楚地记得是一个人回屋的,还把门关得砰砰响,那谢老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睡着了还牵着他的手,握得这么紧,是担心他继续做噩梦吗……
祝辰君保持被牵的姿势没松手,从床上坐了起来。脖子上顿时一痛,酸酸麻麻的。
他趴下,伸手去够另一边床头的手机。
打开摄像头一看,自己脖子上赫然有两道青紫的手印。
祝辰君目瞪口呆。
见鬼了……
谁干的?总不能是谢老师干的,但这家里又没别人。
难道是做噩梦做魔怔了,自己掐自己?
祝辰君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
相贴的手心传来痒痒的触感,床边的呼吸声变了。男人的眉头皱了皱,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祝辰君忙把手机一扔,捂住脖子上的青紫手印。
谢悯耷拉着眼懵了几秒,缓过神来,说:“你昨天做噩梦了。”
祝辰君继续捂脖子:“我……我知道。”
“我是说第二次。”谢悯活动了一下身子,起身去桌上拿了什么,坦白道,“你梦游了,闯到我房间,我下意识地出手伤了你……真的很抱歉。”
谢悯将拿来的东西放在床头,原来是药用物品。他取出一根棉签,蘸了点软膏凑近祝辰君。
“脖子侧过去,我给你上药。”
毕竟刚睡醒,谢悯此时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还带着一点点鼻音,配上乱糟糟的头发和迷蒙的眼神,让祝辰君觉得很新奇。
谢老师是早起狂魔。他还是第一次见谢老师刚起床时毫无防备的样子。
“噢,好……”祝辰君在被窝中挪动身子,微微侧过脖子和脸,看向床侧的地面。
这一看,才发现本该放地上的拖鞋不见了。
看来谢老师说得对,他昨晚确实夜闯了谢老师的房间。而且脱了鞋……就说不定上了人家的床,最后被谢老师抱回屋的。
上床……抱回屋……
祝辰君突然感到丢脸和自责。要知道谢老师是喜欢他的,自己这种行为……就像一边吊着别人一边勾引一样,好渣。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祝辰君低下脑袋。
谢悯盯着青紫的淤痕认真上药:“为什么这么说?”
祝辰君斟酌着措辞:“我干出的……轻浮的行为,可能侮辱了你的真心。”
谢悯擦药的手一顿。
“你怎么知道,难道当时是清醒的?”他好像天塌了一般,药也不擦了,“你……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