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
孟霁和沈寒宵回到白玉京时,正值各宗门座谈会之时,座谈会每十年一次,主要还是为了统一管理各宗门所镇守府城。
宋映梨早早就等在了白玉京山门口了,见两人回来朝他们招了招手,有些犹豫道:“师兄,那个……”
孟霁看向她,宋映梨踌躇片刻,才终于开口,“师兄你们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什么事?”孟霁下意识问道。
沈寒宵却是伸手拉住了他,转头看向宋映梨,想从这位小师妹口中打探一下,直白问:“师尊他什么态度?”
宋映梨抿了抿唇,随即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总之待会儿见到师尊,你们还是……”
沈寒宵了然,微微朝她颔首,“多谢。”
“师尊让我在这等你们,如果你们来了,就带你们去见他。”
孟霁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他早就料到他和沈寒宵在一起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现在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只道:“走吧。”
两人还未进门,一个茶杯就先摔在了二人面前,孟凡坐在主位吊着眼睛,怒目圆睁,瞪着门外的二人,“你们还敢回来?”
两人绕过那已经粉身碎骨的杯子站定在孟凡前面行了个礼,沈寒宵先行开口,“师尊。”
孟霁还未作声,孟凡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
沈寒宵自然明白孟凡的意思,自己自幼父母双亡,是师尊将他收养教他修炼,如今他反手把人家儿子拐跑了,难免有些气性。但要问他后不后悔愧不愧疚还是免了,感情这种事向来水到渠成。
孟霁抬眼看了一下孟凡,深知此刻他们应该做的就是闭口不言,然后让他爹自己消化,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谁知孟凡突然发话,“小霁,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孟霁眉心一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伸手扯了扯沈寒宵的衣袖,示意沈寒宵说句话,谁知对方只是侧眸看了他一眼,随即竟直直跪了下来,将孟霁和孟凡都吓了一跳。
孟霁此刻也顾不上孟凡的表情和心情了,忙去拽沈寒宵,“你干吗?”
沈寒宵不语,孟霁电光火石间心领神会,“扑通”一声在沈寒宵身边跪了下来,沈寒宵听着这闷响,有些担忧道:“痛不痛?你跪下来干什么?”
孟霁只小声道:“我们都跪着我爹比较容易心软。”
两人说话也不避着人,仿佛早就忘了传音之术,孟凡本来已经有些心软,听到这话又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从首位的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二人面前,“我竟是不知,自小教你们兄友弟恭你们就是这样做的?”
孟霁低着头没说话,心里盘算着怎么认错才好,可孟凡压根没准备听两人解释,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就拂袖而去,“要跪去”
两人见孟凡出了门也没起身,待到日落西山,孟霁的膝盖犹如针扎了一般痛,似乎膝下不是地板而是钉板,想来沈寒宵也好不到哪去,转头看了看对方,对方的腰板挺得笔直,他用手肘撞了撞沈寒宵,“你膝盖痛不痛?”
沈寒宵看了他一眼,“你先起来吧,师尊不会怪你的。”
孟霁微微抬起了一点膝盖,用手揉了揉,“这是我和你的事,哪有你跪着我不跪的道理。”
沈寒宵弯了弯唇角,正欲开口,身后的门却被推开了,是宋映梨端着食盒走了进来,见两人还在跪着,赶忙反手将门关上上了锁。
“大师兄回来了,刚刚去找了师尊,我给你们拿了点吃的,快些吃吧。”宋映梨将食盒打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大师兄应该会帮你们说话的。”
孟霁起身时腿还有些打颤,实在是跪了这么久腿都麻了,站起来的那一刻甚至整个人都往下坠,险些又跌了一下,两人落座时宋映梨已经将餐食都摆放好了,随口道:“过两日宗门座谈会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