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你的良人啊,他是恶魔。”
“我只愿你的将来能……平安喜乐便好。”
她站起身,重新披好斗篷,脸上的悲伤瞬间敛去,只剩下一片平静。
她的复仇路,注定要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前行。
“回府。”
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雪越下越大了。
很快便掩盖了地上那一串凌乱的脚印。
郡主府内的烛火摇曳,将窗棂上的剪纸拉出长长的影子。
舒挽正坐在紫檀木桌前,手中捧着一盏热茶,神色晦暗不明。
“沈大人!没有郡主召见,你不可进去!”
屋外传来婢女春雨着急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声。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夹杂着一股凛冽的寒风和怒意卷入屋内。
屋内的烛火剧烈跳动,几欲熄灭。
舒挽并未抬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袅袅,却掩不住她眼底的疲惫。
“郡主。。。。。。”
“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春雨刚想解释,舒挽先打断了她的话,闻言默默退下。
“沈大人深夜擅闯本郡主香闺,怕是不合礼数吧。”
她放下茶盏,瓷底触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站在门内的男子,一身青色锦袍,肩头落满了未化的积雪,发丝有些凌乱,饶是如此,依旧是丰神俊朗的模样。
此人正是沈知洲。
他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却布满了焦灼与不解,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你今日到底对知意做了什么?”
沈知洲大步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案上,目光紧紧锁住舒挽的脸。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压抑的急切。
“她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只是抱着被子痛哭。”
“母亲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无论怎么问,她都只字不提。”
“我询问了许久,她只说了一句你喜欢宴时,旁的便再也不肯说了,她说的可是真的?”
舒挽抬起眸子,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
那双曾经在他看来灵动狡黠的眼睛,此刻却深不见底,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
“沈大人若是为了此事而来,那便请回吧。”
她语气淡淡,听不出半分波澜。
“知意是被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受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哭一哭也好,有些事,早点看清,总比日后做出什么丢了脸面的事情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