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的时候啊,那时候令”
江行舒的话头戛然而止,从看风景转而看向江秋白的脸色:“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这个总不要报备吧?”
江秋白把手中的咖啡杯重重一放:“你什么时候喝的酒?”
他简直气炸:她明明说过留学时候没有喝酒的,又在骗他,还是喝醉的时候骗的。
小丫头片子,当年的萝卜头长大了,竟比从前更会撒谎骗人了。
江行舒似乎也察觉出他眼神里的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好先把态度摆正,端端地坐好。
“怎么了嘛?”
“我就问你,什么时候喝的酒?”
江行舒这才磨磨蹭蹭地解释:“就是那年我我找到工作了,圣诞节的时候倪令羽带我去滑雪,我在滑雪场喝的嘛。”
“你十六岁出国,在外面就跟人随便喝酒么?芬兰的法律不管的么?叫你喝酒的都是坏人,这都分辨不出来么?”
江秋白连珠炮似的质问,几乎把江行舒给问懵了。
“没有啊,我是成年了才喝的。”她忽然察觉自己好像被审问,气冲冲站起身来凶回去:“你那么凶我干什么?我又没有犯法,不跟你讲话了。”
说完提起装备就走:“我自己滑雪去。”
江秋白坐在那里,看着江行舒远去的背影,心里恨得牙痒痒。
脾气真大,也不知道谁惯的。
江行舒离了江秋白,气鼓鼓地穿戴装备准备登山,谁知刚靠近索道就有一个人贴过来。
“跟你不熟,离我远点儿。”
江行舒恨恨地把人一推,自己上了索道,不搭理追过来的江秋白。
江秋白只好深吸一口气往上贴。
江行舒从索道下来的时候不大顺畅,人显得有些狼狈起来,她气性又大,非要证明自己可以似的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两根雪杖抓在手心里,在身体两侧挥舞着,像极了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大虾。
江秋白在身后看着,心中不禁想:她就算是虾,也是一只雀尾螳螂虾。
江行舒踉踉跄跄地走到雪道,不大熟练地滑了下去,等平安到达终点时才终于舒了口气。
没摔倒,没丢脸,平安到达,我可真是太棒了,耶!
“唰”的一声响,打断了江行舒的自我夸奖,江秋白以一个极利落的姿态停到她面前。
气死了!
江行舒不玩了,嚷嚷着累了,先回酒店歇息,准备晚上吃饭。
“明天直升飞机滑雪去不去?”
江秋白故意气她一样,跟在她身边问。
“不去!”
“那你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
“那我跟你一起哪里都不去。”
“不许你跟着我。”
“你好凶啊。”
“你先凶我的!”
嘭的一声响,江行舒把江秋白关在了酒店走廊里。
江秋白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站在走廊里嘱咐:“那我先回房间,等下吃饭的时候过来叫你,你别一个人乱跑,去哪里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去。”
“知道啦。”里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江秋白摇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