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何云闲抓了点山楂,洗干净放在桌上当零嘴吃,他们这个地方长的山楂并不是很酸,村里的小孩都很爱吃。
谢温温先拿起一颗,“娘,你也吃。”
林莲花不爱吃这山楂,连忙摆手:“这是小孩子爱吃的零嘴儿,你留着吧。”便把山楂都推给了温温。
谢冬鹤伸向篮子的手顿了顿,又默默收了回去,可那眼神却还时不时地往那红果子上瞟。
何云闲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便抓了一把塞到他手里。
谢冬鹤看着掌心的山楂,抿了抿唇,低声道:“这是小孩子爱吃的,给温温吧,她是小孩子。”
说着就把山楂放回去了。
他抿着唇扭头出去了,说要洗漱,何云闲就装了一小碗山楂拿回屋里吃。
男人就蹲在窗子下洗脸,何云闲吃着,就看到男人偶尔抬头,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分明馋得不行了,居然还偷听屋里的夫郎吃着山楂。
何云闲一叫他,他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又闷头洗脸,足足洗了一刻钟,脸皮都要搓掉一层。
何云闲要是不吃完,估计谢冬鹤是绝不会进屋来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相公在外面冻一晚上,便喊了一声:“相公,剩下的山楂我吃不下了,你等会把碗端出去倒了。”
说完他就出去洗漱了。
等再进屋时,那碗山楂已经不见了,谢冬鹤此时也不在屋里。
何云闲听到窗户那边有动静,一探头,就看到谢冬鹤蹲在窗子下偷吃他剩下的山楂。
他也装作不知道,专心趴在窗框上,低头看着谢冬鹤吃山楂的样子。
何云闲有些好笑,他家相公这么高大的一个汉子,却像个孩子一样,连吃个山楂都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怕被自己的夫郎看到。
他看了好一会儿,谢冬鹤一心吃着酸酸的山楂,渐渐觉出些不对劲了。
脸上忽然有些瘙痒,谢冬鹤纳闷地伸手抓了抓,却怎么也抓不透,连脖子上也缠了蛛丝一样,凉丝丝的。
他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笑眼,他漂亮的夫郎正趴在窗框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夫郎才洗漱过,面上有些湿润的水汽,浓黑的乌发也披散着垂在身侧,一丝丝一缕缕地蔓到他脸上、脖子上,要把他捆住似的。
谢冬鹤心头一跳,说不出来的惊艳,他愣愣地放下已经空掉的碗。
直到被夫郎牵着手进到屋里,他才猛然意识到,他被夫郎看到偷吃的事了。
他站在床边一时不知要做什么,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傻兮兮地坐在床边,干看着何云闲。
家里那间塌掉一角的屋子已经修缮好了,那间屋子原先是林莲花和谢温温睡的,屋子修好后两人就搬回去了,因此他们又住回了自己的新房。
何云闲在山上待久了,乍然换了这么大一间屋子,竟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尤其见谢冬鹤洗漱后,只沉默地坐在床沿,不像在山上时那般自然,他心里更是添了几分莫名的忐忑。
在山上住的那段时间里,因为床太窄,他们不得不抱着睡觉,可现在这张床宽敞得很,是没有理由再那样亲昵地抱着的。
可他们谁也没开口,还是依着从前住在山上的习惯,谢冬鹤搂着他的腰,两人手脚相缠。
那么大一张床,只紧紧抱着缩在同一边儿。
山下要暖和许多,何云闲就换了身更单薄的里衣,他主动往谢冬鹤那边挪了挪,轻轻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谢冬鹤似乎也有些紧张,浑身肌肉紧绷,却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呼吸似乎沉重了几分。
何云闲感受到他的默许,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心想,就这样抱着睡也好。
只是他闭上眼睛,就不由得想到昨日去看望秀秀时,从她那儿得到的“彩头”,秀秀说得了彩头,他肯定也能早点怀上。
其实他也是想和谢冬鹤有个孩子的,可他们中秋后才能圆房。
说来他其实并不知道这圆房是怎么个圆法,那些哥儿、姑娘,一提到这事儿都害羞得很,何云闲只偶尔在村里浣衣时听那些妇人说过。
似乎是要和相公睡在一张被窝里,再亲嘴巴?
之后要做什么就没人说了,一提到这个,他们都只捂嘴偷笑,要不就是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