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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5(第4页)

他不指名道姓,却给阿日斯兰挖好了坑位。

阿日斯兰神色微敛,说:“我来镇压。”

*

翌日辰时刚过,朝阳还未驱散巷口的薄雾,侍郎府朱红大门前的青石街道已被堵得水泄不通。两尊汉白玉石狮被人群投来的石子砸出数道白痕,狮口衔着的铜环在混乱中被人翻覆拉扯,发出“哐当哐当”的刺耳声响,众人你推我搡,在府门前叫嚣不止。

府门内,四个穿灰布家丁服的壮汉举着碗口粗的枣木长棍,死死抵着厚重的门扇,每个人都弓着腰悍然用力,额角的青筋暴起如蚯蚓般挪动,脸上满是紧张与吃力。

侍郎府门为厚实的柏木所制,门栓早已插上四寸长的梨木门闩,却被外面的冲撞震得簌簌发抖。

管家看着百姓的架势,回首对着大刀阔斧般坐在庭院中的阿日斯兰道:“三王子殿下,您再不想想对策,咱们风府可就要被这群刁民破门而入了!”

阿日斯兰身后是来自索塔哈的骑兵,他们各个体格壮硕,如铁墙般伫立在阿日斯兰身后。

阿日斯兰摩挲着大刀,起身走向门口时刀尖与石面擦出锃亮的火花,嗓音有些慵懒,“开门。”

管家略一踌躇,挥手示意奋力抵抗的家丁打开大门。

大门刚打开,阿日斯兰便挥手示意身后骑兵冲上前排成人墙,他们手中的金错刀厚重锋利,唬得前来闹事的百姓稍退几尺,不敢再向前冲。

阿日斯兰眼风扫过他们,这些人大多是穿着短褐的汉子,他们神情愤懑,还有一种被触犯了某种“天经地义”的权利后的激动。

“听说侍郎要施行新法!祖宗家法不可违!”一个粗壮黝黑的大汉挥着胳膊,脖颈上青筋暴起,声音雄亮,“婆娘不听话,敲打几下怎得就犯了王法?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说得对!”旁边一个穿着半旧不新直裰的瘦高个文人,长相斯文,语气一样激动,“《朱子家训》有云‘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此例一开,家家户户鸡犬不宁,妇人稍不顺心便去告官,这还了得?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啊!”

他引经据典,为这汹涌的情绪披上一层合乎古法的外衣,于是人群外围,一些年轻后生被情绪感染后也跟着呐喊,仿佛参与这场抗争,便能证明自己已步入掌握家宅权利的男子汉行列。

“不能立这糊涂法!”

“家里事,官家少管些吧!”

“就是!弄那劳什子女子科举已经够贻笑大方了!”

“要不是那科举新法,我早同小桃成亲了,现在她每日刻苦读书,根本不想着与我成婚的事!”

“我们养家糊口,怎么管不得自己媳妇了?”

“”

嘈杂的声浪诉说着他们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他们表达的不仅仅是对一条即将新颁发律法的反对,更是对沿袭千年秩序即将被撬动的本能恐慌。

朝阳升上来了,阳光把人们的影子缩短在脚下,仿佛也将这千百年来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家内权”照得无所遁形,从而引发了更激烈的反弹。

远处,有些孩童好奇地张望,却被母亲匆匆拉走。

高声浪潮稍褪|去一些,瘦高文人又道:“《礼记》有云‘夫为妻纲’,此乃千年伦常!风大人若是瞧不得这些,便去女儿国改法好了,咱们大晄,容不下这等叛官!”

阿日斯兰本已敛了脾气站在阶上,闻言撩起眼皮,指间短刀弹射而出,刀尖精准地沿着瘦高文人的唇角撕开一道豁口。

伤口不深,只是血淋淋地往下淌着血水看起来吓人,他被吓得缄了口,旁边黝黑汉子义愤填膺,“你、你怎敢当众伤人?侍郎府的人还有没有王法!”

阿日斯兰轻轻扯唇,弧度甚微,“民逼官动手,官不得不动。”

阿日斯兰一步步走下台阶,他本就体格高大,今日甲胄加身,浑身蓄满英气勃发的力量感,府门前聚起来的众人便不自觉后退。

阿日斯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沉稳,金错刀直指方才一直论道的瘦高文人,道:“聚众冲击朝廷命官府邸,按《大晄刑典刑律白昼抢夺》条,为首者仗八十,流二千里。”

瘦高文人眼神闪烁,阿日斯兰声音洪亮,字字如锤,眼神又落在他身后的百姓身上,道:“从者各减一等!新法未落,尔等不候朝廷裁断,反倒在此喧哗,是不信朝廷法度,还是故意寻衅滋事!”

瘦高文人受到威慑,不敢再煽动民愤。为首的黝黑汉子不知其中利害,呸了一声,唾沫星子四外溅射,“小子少拿那劳什子法度吓唬老子!老子只知道你这新法反了天了!今天若是不给我们个说法,侍郎别想出来!就在府里当个缩头乌龟吧!”

侍郎府门口的街道上已是人挤人不得动弹的状态,阿日斯兰遥望一眼,巷口处也挤满了人。景王打得一手好算盘,找两个戏子搁这唱大戏,将京中百姓的怒气拉到峰值。

他没风檀那么利落的嘴,不会讲什么大道理,手指摩挲在金错刀的刀柄上,渐握渐紧。

两方人马蓄势待发之际,从巷口处以鱼家军开路,一青袍女子从人群中迤逦而来。她身上官服是九品服制,乌发挽成规整的圆髻,带着玄黑官帽。

程瑞徽步履从容,目光清正中带着威严,走至前来微微侧目看向为首的汉子。

汉子被她这么看了一眼,原本高扬起事的胳膊竟下意识放下来些。

程瑞徽走上台阶,站到阿日斯兰身侧,对他微微颔首,这才转身对着台下百姓开口,“诸位乡亲,我乃刑部司务厅司务,受尚书大人之命前来风府办差,你们堵在此处我亦无法进府,索性上来分说新法一事。”

她声音穿透力却极强,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程瑞徽继续道:“诸位所扰,无非是‘家宅不宁’,是‘夫权受损’,是‘妇人恃法而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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