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踬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打趣她,扬了扬头发,灰蓝色虹膜里盛满了自信,“我觉得今年的状元是我。”
潮有信挑了挑眉,“市状元啊?”
“省的。”
看潮有信那样子,夏踬说:“这状元就该我啊,”她随即解释道:“不管这第一的名头由谁拿去,都要顶着包袱惴惴不可终日,但是我就没这负担,我既不伤仲永,头顶冠冕也不嫌累。”
“我和你们这些民兵子弟不一样,怎么说,凯撒归凯撒,人民归人民,我就是那凯撒。”
潮有信呛了一口,听着前面流利用语适当的中文,差点信了这段时间她狠狠收拾了下汉语言文学,实际说明并没有。
潮有信给梨嵘月发了个短信。
夏踬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看着她说道:“去上海吧,我们一起去上海。”
潮有信被她这话冷不丁怔了一下,原来这话听上去这么暧昧,她对梨嵘月说了无数遍,妈妈能否窥探到她的心思呢。
潮有信笑了一下对夏踬说:“听上去你喜欢我。”
夏踬:“你有病?兰多剩下一个直女也会是我。”
潮有信淡淡道:“哦。那你语态暧昧语意不清难道没给别人带来过误会?希望你的中文课老师不会被气到,还好你的其他天赋足够点满,不然真的让人怀疑你的语言中枢有问题,或者也不止语言中枢。”
夏踬隐隐被戳中几点有点冒火。
完全不顾形象,两个人拌嘴似地吵起来,夏踬吼道:“你自己容易自作多情,少埋怨别人,意淫怪!”
潮有信隐隐被戳中几点也有些冒火。
正在这时,梨嵘月的电话正好打过来,潮有信晃了晃手机对着夏踬,“不知道你的对象在哪里。”
夏踬不再理她,盯着江边烛火,帆船飘在湖上,汇向校外的锦鲤湖,潮有信踱步转头往演讲厅去,人还没到齐,功能厅很大,人造出一种寂静感。
“喂,小信。”
“嗯妈妈。”
梨嵘月坐在快艇上,边上坐着来接她的陈律,直通向校外的锦鲤湖,轻漾漾的。
梨嵘月突然说:“这里的小朋友真多,还记得你小时候睡觉前要听白云飘,天边的云儿也要找妈妈,可云的妈妈在地上,落成水珠子。有时候想想云散了,也挺好的。”
“妈妈,你要说什么?”边上的工作人员理完手牌后,给潮有信架上麦,听到梨嵘月的话她突然心燥了,扯了扯麦。
“看这些小孩闹轰轰的,知道你还要演讲,我有点困了先回家了,在家等……”
潮有信听到那边嘈杂的背景音突然消失了,话筒乍然响起簌簌的摩擦电流音,随即如死一般安静。
“妈妈?”
嘈杂的背景音再次恢复。
“别嚎哧八叫,做你的事,我在家等你啊。”
电话挂断,梨嵘月问陈律刚才湖边炸开的蓝色烟花是什么,一绺绺将硕黑的夜照出紫色。
“状元礼,兰多每年都放讨个彩,其实也八九不离十。”
梨嵘月惊呼了一下,“真有本事,这些学生都是成大事的人。”
陈律的眸子随烟花掉落黯然失色,给梨嵘月指方向,“祁总的专车,走吧,”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下真要离开了。”
状元礼打响,真正大概率的状元站在了罗马柱后的演讲厅台子后开始发言。
梨嵘月坐上了飞机,旁边的陈律已经开始呼呼大睡,外面的夜景安静亲人。
潮有信接受完赞礼后,离开会场,东英亩花坛边宾利车门适时打开,潮献之坐在皮革座椅上望向她,潮有信关了车门。
“母亲,我得先回家一趟。”
潮献之朝着司机,“老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