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瑜牵着萧令下了踏道,先上船站稳了,转身向她伸出手,“来。”
萧令仪看着他,月光下的男子穿着青色道袍,修长俊逸,仿佛池子里的荷叶成精了似的,让人觉着有些危险,偏他又目光温和,让人不由得生了亲近之心。
她搭上他的手,由他一把带上了船。
待萧令仪坐好,严瑜解开锚索,一撑杆,船便滑了出去。
没两下,船便滑至荷从之中,这荷叶遮天,坐在船中的萧令仪只能望见头顶的一片夜空。
他扯了个莲蓬递给她,又往藕花深处去。
待严瑜终于放下撑杆,船中已攒了不少荷花和莲蓬,萧令仪剥出一颗颗莲子。
他也坐了下来,帮她剥剩下的,盛在荷叶里,递给她。
她破开一颗莲子,喂到他唇边,目光盈盈。
他张口,不小心,她指尖触着湿热。
她蓦地缩回手,掩饰什么似的,看向水面,“这水真清。”
她撩了撩水,洗去方才濡湿的感觉,才开始自顾自地剥莲子吃,时不时递他一个,让他自己破开。
抖开裙边的莲子皮,她浣了浣手,此时的荷塘水如月清凉,萧令仪索性脱了鞋袜,足尖轻轻拨动水面,又踩了踩水。
“夫君,都督手下兵将众多,怎的会派你一介幕僚过来,可是什么不便公之于众的事?”
严瑜摇摇头,“此时少一人知晓,便少一分危险。”
萧令仪不再详问,收回脚,搭在摘来的荷花上,看着他的眼认真道:“咱们宁愿少挣些钱,也不愿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大不了辞了这差事,我制笺挣的银钱虽不如你,但咱们俭省些,也够花了。”
“嗯。”他轻轻拉她入怀。
她在他怀中仰头看他,他也正低头看她,月光温柔如水。
她略抬头,吻了吻他清晰的喉结,算是回礼。
严瑜僵了一瞬,下一刻便握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回了上去。
昏天暗地地不知多久,略分开时,已罗衫不整,乌云散乱。
萧令仪靠躺在摘来的荷花上,严瑜瞧过去,她颊边压着一支莲,粉脸如荷,眉黛低横,眸光潋滟,仿佛哪朵白荷被他点染了粉晕,幻化成精来勾他七颠八倒。
萧令仪只是有些好奇,为何他腹上如此奇怪,一块一块的?
想摸一摸。
如此想,便也如此做了。
“别!”严瑜浑身一抖,哪里知道她会偷袭。
严瑜眼神发了狠,她偷袭他,他自然不会放过她,抓了她的脚。
天阶夜色如水,半月映在水中,水波荡漾,月儿一会被水波震地支离,才映出清晰的一瞬,又被另一阵水波搅地破碎,渐渐的,水波阵阵,水中之月再无清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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