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玹轻轻捋她的发:“没这个必要,我并不缺什么。你若因此伤手,我才不会欢喜。”
他将她细白的手指握在掌心轻轻摩挲。
姜灿得以近距离观赏他那双修手。
——上一次离得很近,这样被他牵住时,满心都是慌乱,没能好好地欣赏。
他的手,她一直记得。
明明眼神儿不太好,但就是在漫天的风雪里一眼看见了。
宛如最上等的白玉雕成。
眼下双手相握,姜灿不禁想起他送自己的那件生辰礼。
其实她觉得,那样好的玉料若是做个扳指戴在这手上,也一定好看。
姜灿想象了一下,有些心猿意马。
她舔下唇瓣,“世子……”
手上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打断了话音。
姜灿抬眼,见他眼神略带有不满。
……嗯?
仔细分辨,确定这不满的确是冲着自己来的,姜灿眨了眨眼。
陆玹淡淡道:“灿灿,你我已互通心意。”
“若你继续这般客气,仿佛是在提醒我,不如二郎与韩少将在你心里亲近。”
他虽语气淡,可目光灼灼。
虽有阳光映在他身上,周身气息却凉凉的。
当是这些幽微的心思埋得人难受,既说开了,他便不能再忍受。
连醋都这般理所当然。
姜灿觉得,他应当是个很争先的人。
如果哪里比不足旁人,便要想方设法攀越过,或者……在别处占回来。
感受着手背的力道,她抿了抿唇,斟酌着唤了句:“……陆郎?”
这大概是年轻女郎唤心上人最不出错的叫法了,总不至于还要挑她的理。
陆玹的面色稍霁,却仍循循善诱:“我的表字,你应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的。
含章。
陆含章。
姜灿在齿间衔了一遍这两字。
只光是这样,都有些难为情。
连一些不那么亲近的夫妻都不会这么互称,这却如何叫得出口?
她闭着唇不肯说。
过犹不及。陆玹并不强逼这一时。
但姜灿对他的事情有很多兴趣,尤其是她一点也不了解的这些过去。
既然眼下有机会,她便主动地问:“一直就很好奇,这是出自哪里的典故?”
因表字总要结合本名来品,才能体会其中韵味。
玹者,似玉美石。
陆玹想起老师为他拟字时的教诲。
“含章可贞,以时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