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淑长公主贺逍,行止失仪,失公主之典范;心思歹毒,害纯臣之家眷;装疯卖傻,损皇家之颜面。”贺遇看见她就来气,若不是顾及林才人的恩情,她早就该被放发配寺庙诵经。闭闭眼,他道:“即日起,将长公主禁足于鸣仙殿,未经朕允许,不可踏出半步!”说罢,甩袖而去。
之前的禁足只是不能出宫,如今却要将她幽禁于自己的殿中?!皇兄……皇兄不是来救她的吗?不是来跟她说他是如何治简行舟罪的吗?为何!为……
贺逍已被内侍拉了出来,她瞪着眼珠子看向身边来回忙碌的宫婢,恍然大悟——他们是一伙的。
“呵呵呵……”她没力气说话,断了气似的“咯咯咯”又哭又笑。
怪不得,皇兄将皇宫管得像个铁桶,简行舟一介文官,就算有些身手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长公主寝殿!
原来,原来是皇兄默许的……默许外人欺负她!默许贼子欺侮公主!她只是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昨夜没罚不就是无所谓吗?且,她是他的亲妹妹啊!
阿娘——您瞧瞧哪!您救了他,他却如此对待孩儿!
“呜呜呜……”贺逍已是不能动弹,只不停掉着泪珠子,忽的,她眸中闪过一丝凶狠——她恨!恨简行舟不识好歹!恨皇兄罔顾恩情!更恨那个贱人!贱人!她定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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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今日天朗气清,微风浮动,舒坦得紧。
樊采薇照常睡到日上三竿。秋日干燥,她有些口渴,扶扶酸痛的腰肢,向外唤到:“碧蓝——水——”
话音刚落,便有玉指握茶盏出现在眼帘。
“郎君?”她这一觉睡得舒坦,嗫嚅间带着十分娇软,听得人心头发痒。
“嗯?”简行舟小口小口地给她喂着茶水。
“郎君今天没上值?今日可不是休沐日呢。”她喝了两口,嗓子舒服多了。
简行舟只要看着她心头就满满甜甜的,摸摸她头,道:“我已跟圣人告了假,无要事不去上值。”
“啊?还能这样?”想她阿耶一年四季,不论刮风下雨、烈日当头,日日都要上值,何时请过假?还“无事不用去上值”。
“可郎君不是刚休过婚假?”她不理解。
“薇儿不想我在家?”简行舟本欲起身放回茶盏,闻言又坐了回去,眯起眼问她,透着几分危险。
想想昨夜的狂风骤雨,樊采薇腿根儿泛起一阵酸麻,脸蛋也泛起红晕,扭捏嗔他:“登徒子!”
简行舟故作无辜,俯身揽住她,低声道:“娘子冤枉,为夫甚都没说。”
我有山前花一朵,
含苞待放待人撷。
携至腰间不舍摘,
日日浸露染琼浆。
耳畔传来阵阵酥麻,她已不是一月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而是那夜夜被滋润的娇花一朵。
窄涧泛清水,
潺潺击卵石。
碧草沾湿气,
宜堵不宜疏。
“坏侍卫!笨侍卫!”公主与巨兽奋战一夜,那天杀的侍卫竟还未出现!欲哭无泪,公主别无他法,也不敢随处乱走,只得原地等待。
好在那巨兽喷出奇怪液体后便虚软了下去,外皮松垮在一起,皱皱巴巴的,公主暗呼它“皱皮怪”。
瞧去一眼,皱皮怪还瘫软在地,半点威胁都无,只更丑了几分。公主壮了壮胆,向前几步伸出小脚探了探。不探还好,一探坏事——本已无力的巨兽慢慢挺直了身子,又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啊——你……你走开呀——啊!”
好死不死的,公主还站在洞口。那巨兽绷紧了皮子,在阳光下锃亮锃亮的,还泛着粉光,偶吐玉露缠劲枝,竟有几分好看。
可却是个无脑的——它还是要进这洞府!
“你你你……你等一下啊!”公主细胳膊细腿儿的,如何能抵得过它?徒劳忙活一番,她终是放弃挣扎,任由巨兽压榨入洞去了。
只在最后时刻,公主抓紧了洞外碎石,高声道:“不许再吐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