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软的毛皮贴上手背,她喜欢得紧,一时间只顾得逗猫,竟忘记是来做甚的。
这笑容简行舟能坐那儿看一天,只要保得薇儿如此笑靥,他怎的都好。
“因她就在屋后。”
“啊?在屋后?这儿吗?”闻言,樊采薇站起身,抻长了脖子四处张望。
“嗯,呵……”娘子太可爱了怎么办。
“哪儿呢?”她根本没动那个脑子,又怎的能转过这个弯儿来?还不停找呢!
“呵呵呵——她,她……呵呵呵——”简行舟瞧她右脚翘起,左手至于眉下,伸着脖子使劲找。这模样神似那兽园里的猴,越想越乐,“她”了半晌也没说出个甚。
樊采薇不明所以,放下手脚,压下嘴角,抬起眼皮,回过头,如看痴儿一般看向他,道:“你有甚毛病?”
“噗嗤嗤……她刚现了原型,如今正和我说话呢!呵呵呵——”简行舟笑得东倒西歪,扶着廊住才堪堪站稳。
“说话?”她喃喃自语,嚼着这个词,恍然醒悟,猛地伸出一指翻转过来指向自己,压低了嗓子带着十分的难以置信,问到:“我?!县主?啊?!”全然没注意他说的“现原形”是甚。
“嗯。”简行舟缓缓点头,弯着眉眼看向她,眸子里尽是宠溺。
“圣人,”她还用那副刻意压低的气音说话,活像怕“上面”听见,指指头顶,“封的?昨夜?”
“嗯。”提到昨夜,简行舟提起的脸皮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嘴角拉平,再无一丝笑意。
樊采薇却是心情大好,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学了那狸奴,用脑袋使劲蹭他胸膛,笑嘻嘻道:“哎呀呀,昨夜真给人丢池子里泡澡啦?”
简行舟再如何烦闷也不会将情绪带给她,喉中“嗯”一声,单手揽住她后腰,上下轻抚。
樊采薇觉得好笑,伸出食指探向他喉间——她最喜之处。
玉珠敏感,稍一碰就要滚。
“圣人是如何罚她的?”
简行舟喉头发痒,又不敢躲,只受着道:“多半又是禁足,”说罢,又怕她委屈,“朝局不稳,明里暗里站安王之人不在少数,林才人对圣人有恩,若此时动她……”
“我知。”
她蕙质兰心,向来看得通透,又乖巧懂事,处处体量人,天底下不会再有更好的小娘子。便是这样,才最叫人心疼。
“薇儿……”他也决定要做这世间顶好的郎君,来配他的娘子。
早知他生了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眸,此时又露着将碎不碎的脆弱,就这么垂眼望着她,望得她心生麻痒,腿根酥软。
“不可!”差一息便要沉溺,她忽的灵台一清,“咻”地跳出老远,举手投足间泛起戏韵。她今日穿了上翠下红的齐胸襦裙,外搭夹棉绒氅,挽元宝髻,这一招一式,还挺是那么回事的。简行舟呆住,看她“哇呀呀呀”之后又“呔”的一声定住,猛然将头转向他,双眼晶亮,夹着嗓子念到:“大夫道我今日不可再劳累,就算你使出此等伎俩,我也——”念罢,又“欻欻欻”走了一圈,“不会上钩——的!”
?
“……”看呐,他的娘子就是不一般,甚都会。
“县马爷——”
?
还没完?
能咋办,自己的君王要受着,自己的娘子更得受着!简行舟脸皮终于松了些,嘴角提着笑宠溺,配合着一叉手,应:“下官在。”
樊采薇心里别提多爽快了,眼角眉梢都露着得意,她似是管不住自己的眉眼,不是动动左边就是动动右边,一息都闲不下来,又继续念到:“敢问县马爷——你是谁家的县马呀——”
这是问封号呢,简行舟脸上笑意更大了些,又一拱手道:“下官乃宁乐县主之县马。”
“哦?宁乐?我且问你,此号何意?”她到底只学了个皮子,内里精髓一丝一毫都没触到,念完这句嗓子就有些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