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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苑(第4页)

本以为他会像之前那般闹起来,却不想听他道:“娘子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知书达礼又善解人意,自是别人多瞧一眼我都要吃味的,”伸手摸摸她脸庞,简行舟的眸底像沉着黑潭,温柔到诱人溺亡,“可……若我是花匠,必然希望世人都来看看我的娇花,看看我将她养得多好,合该教世人慕我、妒我。我的娇娇永远明媚、独立,才是为夫之心愿。”顿了顿,他还是加了句,“二房的除外。”

“咚咚……咚咚……”是她心跳的声音,未免太大了些,有些吵到自己。

樊采薇只是想逗逗他,没想过会得到如此诚心之言,真让人……心动不已。

“世人皆道‘他乡遇故知’乃‘四大喜事’之一,想来必有一定道理,娇娇何不亲自体验一番?”不知是为说服谁,他一惯是不爱言语的,此时竟说个没完,“且你已与我说清与袁兄之事,能与娇娇做多年好友,他自是有品有德之人,万一我二人一见如故呢?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这些,他松了口气。简行舟是真心这么想的,大安开放进取,女子不兴箍在家中闭门不出,她们应有自己的抱负与天地,他的娘子这般出众,他自当好生守护这抹光迹。

樊采薇有些激动,以至于心尖、头皮都泛着酸,一股暖意自胸腔淌出,流向四肢百骸。眼眶湿湿,她唤:“郎君——”

“嗳。”

“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温香软玉入怀,简行舟深觉自己做对了,轻呼一口气,他哄着:“好了,好了,乖——”

他二人这般腻歪一会儿,樊采薇缓过劲儿来,想起正事没说完,又问:“可此乃举手之劳、分内之事,何故封我为县主?”

简行舟抱紧她,不答反问:“圣人昨日说,安王欲将膝下的慈光县主嫁与敛州联姻,你可知?”

“啊?”这她是真真没想到啊!樊采薇摇摇头,一脸茫然地看向他,道:“不知,阿耶未曾与我说起,”这姿势脖子有点拧巴,她挣脱出来摊开手给他数着,“不是,安王咋想的?敛州虽远在西北,但与圣人、朝廷同心,此事世人皆知,又有你我二人联姻结缔,还知廖国脱离掌控。他,”樊采薇一时不知该说甚好,用手比划着一个小圈,“脑子是不是还没我们那儿的果仁干大啊!是个正常人都想不出这路数罢!”

她越说越来劲,也不管有无人听见了,放开嗓子道:“我们敛州!属朝廷管辖!又不是自封属地、占山为王,他下嫁个县主去……‘联姻’?”最后这字儿她拔高又捏细了嗓音,带着十足的嘲讽与不可理喻。不等简行舟插话,她又道:“再者,我们敛州也不会同意啊!袁伯伯还没老糊涂呢!我阿耶还有个我呢!安王与圣人,县主与百姓,选哪个这不是一目了然?!真不知他到底哪里得高祖宠爱……”最后一句她说得气虚,不凑近还听不着。

“呵呵呵……”简行舟闻言乐开了花,他的娘子便是如此也该如此,坦坦荡荡有甚说甚,不怕得罪人,他会帮她抵住风雨。

“安王确实不够机敏,却也因此对高祖乃真心孺慕,高祖幼年凄苦,得亲儿真情以待自是宠爱不已。只可惜……”

“只可惜安王没有对手足的情义,更无对子侄的疼爱。”樊采薇撇撇嘴,一脸不赞同。

“嗯,且他素来只信力量,认为只要将人打服即可,甚赋税营收、民生苦难,对他来说皆是小事。”简行舟也觉离谱,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却偏偏不能硬碰。

“那,照你说来,他也算铮铮铁骨,如何也不该想到‘联姻’这么一又蠢又损又懦的招数啊。”她不理解,一辈子打打杀杀,临了竟要用亲生女儿换安稳。

“许是逼急了。据线人报,安王两月前便已有疯魔之兆,廖国世子来定安那日他怒发冲冠一整夜,王府中不知横着出去多少奴仆。”简行舟说得平静,似是此间种种都引不起他一丝叹息。

“所以便不择手段?哪怕牺牲女儿?”

“想来便是如此。”简行舟知她最见不得这个,因她也是如此……被牺牲的。看她愁眉紧锁,他有些慌,忙俯下身以额触额同她道:“娇娇不是牺牲品!”

樊采薇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瞧见他这般紧张便起了逗弄之心,顺势问到:“那我是甚?”

“是上天赐予我的旨意,是命定之人。”说罢又怕她不信,他轻啄檀口,“啵”的一声,以证所言非虚。

“嘻嘻嘻——”樊采薇本以为自己定力已练了几分,可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等子神鬼之言,轻捶他几下,娇声嗔:“明明是圣人的旨意!油腔滑调!”

“圣人乃天之子,将你赐我,本就是上天之意。”他据理力争,似是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辩个明白。

“好好好,”樊采薇不与神神叨叨之人一般见识,忙转移了话题,“那郎君带我来这后苑到底为何?”

简行舟抿抿唇,似是没辩明白不太甘心,知她不信他心中所想,定是没将“命定”一事放在心上,一时间有些气恼,却又不能不回话,嘴角一撇冷淡道:“娘子怕是忘了,你说喜宫中园子,我便说要与你做一个。”

樊采薇装作没瞧见他不高兴,思忖了番,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恍然道:“啊——便是你说‘一个月’?”她伸出一指,纤长匀称,好看。

简行舟移开眼,别扭应:“嗯。”

“好!那我要游记中所绘,那种江南样式的!”她一蹦三尺高,快步向左跳两下,指着块空地道:“那儿建座亭子!”又跑到右边跺跺脚下,道:“这儿挖个湖行吗?”

“嗯。”一个人犯别扭,无人搭理更别扭,简行舟挠挠鼻梁,喉中不停应着。

不一会儿,二人便有了初步设想——东边挖湖,夏日泛舟冬溜冰;西边凿溪,建双亭对望,有各式小桥穿梭,假山、瀑布,花墙、果树,应有尽有。

金乌斜倚,倩影灵动,可入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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