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刚踏出餐厅的大门,忽然一阵眩晕,最后的意识里,那些毛茸茸的爪子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她,并在她手腕上扣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该死……公主也会被下药吗?
公主当然会被下药。
当公主不再“正常”时,她就不再是公主,而是一个需要被控制的“病人”。
再次醒来时,米尔榭坐在一张冰凉的椅子上。
房间很小,四周的墙壁上贴了多面浅蓝色镜子,无数的她被倒映其中。
她想动,手腕却传来粗糙金属的摩擦感。
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袍的人面乌鸦,他手里正拿着一根足有筷子粗的铁针。
旁边的器械台上摆着各种令人不适的工具,有锈迹斑斑的固定钳,骨凿,还有像睫毛夹一样的铁夹。
乌鸦医生看到她醒来后表情明显有些惊讶,发出了一串嘶哑的音节。
他一只手举起钢针,另一只手拿起铁夹。
米尔榭的心跳停了一拍。
铁夹伸向她的脸,眼皮被冰冷的金属撑开,乌鸦医生拿着铁针缓缓向她眼球逼近。
米尔榭浑身都在发抖,她知道这是什么。
在揍敌客家的藏书里,有关于这种治疗的记载。中世纪时,医生会用铁针穿过眼球上方的骨缝,直接凿入脑内摧毁前脑额叶来治疗精神病以及一切不被理解的行为异常。
被治疗者理所当然的会“安静”下来,再也不会“发疯”。
这群庸医,因为她听不懂话,行为过激就判定她是疯子,要给她做这种手术!
一股冷意顺着脊背爬上,不能让他过来,如果不反抗,她会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废人,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里!
钢针距离眼球不到一厘米。
她试着把手从手铐中挣脱出来,粗糙的铁手铐把皮肤剐蹭出血,但没有念力根本行不通。
针尖已触睫毛。
没时间思考了,她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硬生生将手从手铐里抽了出来,紧接着,五指成爪,狠狠刺入了乌鸦医生的体内。
下一秒,还在抽动的心脏滚落到地上。
米尔榭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
她抬起自己的手,拇指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侧面被手铐磨的只剩白骨,小拇指骨折,整个手背被剐蹭的没一块好肉。
疼,钻心的疼。
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必须马上处理伤口,在这个鬼地方,破伤风和感染都是致命的。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女王带着一群侍女冲了进来。
看着地上的尸体、心脏和满手鲜血眼神冰冷的米尔榭,女王捂住嘴,眼里满是震惊和悲痛。
几个狼人侍卫过来解开了她的另一只手铐,医护人员围上前想要为她处理伤口。
米尔榭推开他们。
她自己走到了器械台旁,拿着酒精对着血肉模糊的手倒了下去,痛得让人眼前发黑,没有念能力的保护,真是麻烦……
清洗完伤口后,她深吸一口气,握住变形的小拇指接了回去。
清脆的骨骼“咔嚓”声让旁边的医护人员和女王齐齐打了个寒颤,他们脸上都流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