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那颗泪珠,转身就跑。忘了冥币,忘了dy,忘了舞台上的一切。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鱼尾,告诉她我们有孩子了,真正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dy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臭气中的背影。
“Sweet。”她轻声说。
Sweet从阴影里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那不是普通的泪。那是……时空悖论的产物。”
“什么意思?”
“笔帽在某个平行时空里,真的怀过鱼尾的孩子。”Sweet的声音发抖,“那些泪珠是那个时空的记忆碎片,具象化了。鱼尾修改过时间线,但有些东西……会从裂缝里渗出来。”
她看向笔帽离开的方向,牛奶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昏黄的天空。
“鱼尾不会认的。因为她知道那些卵是什么——是她亲手抹掉的‘可能性’的幽灵。”
四、民政局
鱼尾家的客厅亮着灯。
笔帽冲进门时,鱼尾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书是倒拿的——她根本没在看。
“鱼尾!”笔帽摊开手掌,三颗泪珠在她掌心滚动,在灯光下泛着彩虹色的光泽,“你看!我们的孩子!”
鱼尾抬起眼睛。她的金发在灯光下像一顶王冠,绿色眼眸扫过那些泪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绝无这种殊荣。”她合上书,声音冷得像冰,“你别往我身上贴。”
“可是——”
“没有可是。”鱼尾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笔帽,“这是时空残留物。你在某个被我修改过的时间线里怀过孕,那些记忆渗出来了。仅此而已。”
笔帽脸上的光一点点熄灭。她攥紧拳头,泪珠在压力下变形,但依然没有破裂。
“我不信。”她向前一步,抱住鱼尾,“你摸,它们是活的……”
鱼尾没有动。笔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得像石头。
然后笔帽做了件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事——她踮起脚,吻了鱼尾。
不是温柔的吻,是绝望的、用尽全力的吻。她把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塞进这个吻里:恐惧、依赖、愤怒、还有那种即使知道对方是毒药也戒不掉的瘾。
鱼尾推开了她。
力气很大,笔帽踉跄后退,撞在鞋柜上。背部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瞬。
“不是要离婚吗?”鱼尾的脸红了,但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愤怒,“现在就去民政局啊。”
笔帽愣住了。
“我……”她张了张嘴,“我不想离婚。”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天我生气!牛娃的事——”
“牛娃已经死了!”鱼尾打断她,声音尖厉,“你亲眼看见的!dy杀了它!”
“那是你送去的!”笔帽尖叫回去,“是你把真的牛娃送过去的!你在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客厅陷入死寂。
dy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个丑逼还演上虐恋了,真够恶心的。”
她和Sweet站在玄关处,显然已经听了一会儿。Sweet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鱼尾立刻把笔帽拉到身后——即使前一秒她们还在争吵。“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但你还是不能骂笔帽。”
笔帽从她身后探出头,颧骨涨得通红:“不允许你说鱼尾的坏话!”
dy翻了个白眼,玫瑰色的演出服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睛疼:“再见,不打扰你们演了。”
她拉着Sweet转身离开,门关上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