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他,义勇先生肯定一直都想再见你一面。”白果手心朝下压了压,红色的瞳孔注视着对方灰色的双眸。
他注意到了锖兔白色羽织下的黄绿色龟甲纹衣服,怪不得,义勇先生的羽织是那个样子,锖兔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吧。如果是他再也见不到义勇先生的话,他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在白果的目光中,狐狸面具少年再次温柔的笑了笑,他说:“时间到了,再见了师弟。”
画面一帧一帧开始从眼前消失,他试图伸出手拉住少年,心中焦急万分:不要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等一下锖兔!”
白果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额头狠狠撞在另一个人下巴上,对方发出了一声闷哼。
咦,这里是哪?他不是应该在狐狸神龛那里么,谁把他背到家里来了。
“嘶——”
后知后觉捂着额头的白果,与下巴通红的富冈义勇对上了视线。
白果:。
坏了,他这一天已经痛击义勇先生好多次了,等下不会被义勇先生沉池塘吧。
“义勇先生,你没事吧。。。。。。”他弱弱出声,却收到了对方先一步的道歉。
“抱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
在白果问出那个问题后,富冈义勇瞬间就回忆起了当初那场选拔。开场就被鬼袭击受伤晕过去的自己,和为了保护所有人而丧命的锖兔。
他在心中质问自己:
一只鬼都没能消灭的自己,真的能算通过了选拔吗,真的配得上水柱这个称号么。
不,我不配,甚至可以说,我连本该呆在鬼杀队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我,也配得到其他人的期待么?
于是,望着青年期待而敬仰的目光,他只能留下一句“我不是柱”后就落荒而逃。
而等他调节好情绪回来时,家中却空无一人。
“我不应该不告而别,也不应该明明知道你失忆了还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义勇低垂着眼睛,收回了本打算查探对方额头是否发烧的手。
白果不解地看向义勇。
等一下,义勇先生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乱跑的不是他么。对了,他还要把锖兔交代他的话转告给义勇先生,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白果起身跪坐在榻榻米上,而后伸出两只手轻轻托起义勇的下颌,让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迎着富冈义勇困惑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义勇先生,一名叫锖兔的少年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不要再责怪自己了,你做的很好。’”
“我本想让他自己来和你说的,可是——哎哎,义勇先生!你怎么哭了!”白果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面前的男人在一瞬间瞳孔收缩,紧接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流出,一颗接一颗落进他的掌心。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拿袖子帮义勇擦去眼泪,却越擦越多,最后索性一只手按住对方的后脑勺把人按进胸口,好让人哭个够。
“没事的,你已经很棒了,你从鬼手里保护了我,保护了很多人,不止锖兔,我们所有人都为你感到骄傲。”
当年在孤儿院他就是这么哄弟弟妹妹的,说完这些话后,白果一边轻拍着对方的背部,一边哼唱着不着调的儿歌。
半晌过后,一声“谢谢”闷闷地从怀中传出,他有些心疼地搂紧了对方。
看来明天早上不得不煮两个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