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说,“霍九楼管家里比管生意还严。他儿子犯错都要跪铜钉,别人更不敢叛。”
“那就只能是外人混进去的。”
“或者……”她停了一下,“是早就埋好的棋子。”
柴绍眼神一动:“你是说,有人比我们更早就在对付霍九楼?”
“有可能。”她说,“这个人不是来帮我的,是来借我的手做事。”
“那你还要用这个情报?”
“当然用。”她说,“不管他是谁,只要他给的是真消息,我就拿来做刀。”
柴绍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她一旦决定用某个人,哪怕对方是毒药,她也会当成药引子来用。
帐外传来新的脚步声。
又是亲卫。
“将军,北面林子有动静。”亲卫低声说,“一个穿黑袍的人影刚穿过巡逻线,往东山去了。”
李秀宁立刻起身。
“有没有追?”
“没追。”亲卫说,“您说过,让他走。”
“好。”她说,“记住他走的方向。”
“是。”
亲卫退出去。
柴绍看向她:“他还回来吗?”
“不知道。”她说,“但他今晚能进来,下次也能。”
“你要给他留个名分吗?”
她沉默了几秒。
然后说:“你去准备马匹。调两匹快马,藏在东营后巷。再备一套平民衣服,放在鞍袋里。”
“你要出去?”
“不。”她说,“我是说,万一我要出去,不能临时找。”
柴绍懂了。他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她回到案前,把密信折好,塞进贴身的暗袋里。那里还有一块玉佩,是她从现代带来的唯一东西。她没碰它,只是按了按胸口的位置。
外面风更大了。
她走到帐口,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夜色浓重,影刃在营墙上移动,像几道无声的线。
她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
“把沙盘上的七根红条,换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