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了一张讨长辈喜欢的脸,说话做事也是文文静静的,虽说家道中落,谈吐举止却颇有闺秀的云淡风轻。
丁姨问她:“你现在是住校?”
“是。”
“先前的房子在哪儿?”
“市图书馆附近。”
丁姨点头,“那是有些远,还是住校方便。”
顾淮序这时从玄关出来,站到两人身后,清落矜贵的一道身影,眼底染了两分疲色。
宋司雾率先注意到,心口一紧,下意识喊:“顾先生……”
丁姨回头看去,嗔了一声:“悄默声儿就出来了,吓我一跳——不是去取车?”
“跟老爷子说两句话。”顾淮序略有深意地看一眼宋司雾,淡声:“走了。”
回程途中安静,一路上只听得到新风系统运行的声音。
返程比来程快,到学校不过八点。
顾淮序把车泊停在路边,转头去瞧宋司雾。
“学校手续都办完了?”
“办完了。”
“学的文科理科?”
“理科。”
静了数秒,见他没有其他交代,道了谢,解开安全带,去拉车门。
顾淮序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觑她一眼,“昨晚那些人,认识吗?”
宋司雾开门的动作一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不认识。”她下意识说谎。
顾淮序:“以前学校的?”
宋司雾一言不发,不自觉抿唇,显然不想提。
顾淮序没问下去,伸手从后座捞出一只纸袋给她。
鼓鼓囊囊的,有点份量。
“这是?”宋司雾捧着袋子,当着他的面直接打开。
碘伏棉签、生理盐水、无菌敷贴、消炎药膏……
角落里还有张名片,烫金工艺,没加任何修饰前缀,单印着名字和号码。
手心不自觉地收紧几分,右手掌根的伤口微微发痛。
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校服上衣是长袖,今天她一直小心翼翼把伤藏进袖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注意到的。
顾淮序声音薄冷,好似不经意的一问:“你昨晚下车的地方好像不在市图附近?”
他目光极深,幽潭一般,仿佛轻易能将人看穿。
宋司雾轻轻抿唇。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刚才她和丁姨说话他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