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二老爷已经从三老爷嘴里知道了今日要如何分家,为何分家,整个人都麻了。
这些年,二房一直紧跟著三房的脚步,日子也確实过得蒸蒸日上的。
可这么分家,实在有点跟不上啊!
二老爷还有些发愁呢,傅知易已经当眾將今日为何要分家,以及如何分家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饶是兰大舅舅这样见多识广,泰山崩於面前都不变色的老狐狸,一时也差点被茶水呛住了。
更不用说长乐长公主的駙马了,刚上手了博古架上一个田黄石的摆件,差点没拿稳摔地上。
好在大家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很快就都回过神来。
甚至已经在心里琢磨,这样分家的好处和坏处,自家有没有可行性来。
大家都是来做见证的,当事人都没意见,事情就格外顺利。
只需要在分家书上,签名画押就是了。
这个家分的那叫一个乾脆利落和迅速。
等到消息传出去,大家震惊的时候,傅知易和路蓁蓁已经带著兰氏,三老爷和橙子搬回了郡主府。
一时间,京城官宦圈子里说什么的都有。
男人们都觉得定国公分家太过草率了,女人们是隱约知道了当初寧平侯府后院的一些事情的,都觉得定国公夫妻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未雨绸繆呢。
年轻的一辈们,则是羡慕豆包和汤圆兄弟,刚成家,父母就將爵位家业一併交付,不偏不倚,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父母。
倒是那些未出阁的千金们,纷纷打听,朝著哪个方向磕头,能得一对这样的神仙公婆,她们一定天天早晚磕头。
反正定国公府这次分家,给了京城官宦圈子极大的震撼,尤其是后来见定国公世子和定远侯兄弟俩分家后,感情甚至比过去更好了,守望相助,互为依靠。
妯娌之间也从无罅隙,从未红过脸爭过长短。
倒是让后来不少人家分家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学上了定国公当初分家,这都是后话了。
要说定国公府分家,谁最高兴,那莫过於长乐长公主了。
两人又挨著一起住,隨时可以串门了。
宫里知道了,分別將路蓁蓁和傅知易给叫了进去。
傅知易去了皇帝那里,路蓁蓁就去了太后宫中。
听说这是两夫妻的主意,和孩子们並不相干,孩子倒是不想分家后,皇帝和太后才放下心来。
太后如今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么分家也好,都是你们夫妻的嫡亲骨肉,偏著哪一个都不好,如今一碗水端平了,不管外人怎么说,做父母的是问心无愧了。”
路蓁蓁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就是外人也没处说去,豆包是长子,得了定国公府。汤圆是次子,得了定远侯府,他老子挣下的这两份家业,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皇后就笑:“你们夫妻也是真捨得啊!”
路蓁蓁也笑:“儿孙自有儿孙福!该给他们的已经都给了,他们也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小家,是一家之主了。若还在我们夫妻的庇佑之下,如何能长大?如何能给自己的妻儿遮风挡雨?倒不如早点丟手,让他们多去碰碰壁,吃吃苦头,学点经验教训的好。”
“就算磕磕绊绊的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如今他们做错了事,或者走偏了路,我们夫妻还能看著,有能力拉回来。可若现在不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將来等我们夫妻都老了,也看顾不了的时候,再做错了事,走偏了路,那就真没法子了。”
一席话说得太后点头不已。
皇后若有所思。
至於前头御书房里头。
皇帝一脸不高兴:“你分家就分家,把你两个儿子分出去不管就算了,你连朕都不要了?”
傅知易一脸黑线,“陛下慎言!臣只不过想告老回家,多陪陪妻女罢了。”
这话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係呢。
皇帝一拍桌子:“你比朕还小几个月呢,你都告老了,朕是不是要退位了?”
傅知易揉揉脸:“陛下,你讲讲道理好吧?您跟臣能比吗?臣在西戎受了伤,虽然调养了数年,可到底伤了根本。这两年已经时常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尤其是到了冬日,从骨头缝里就开始冷颼颼地疼。”
“不是臣不想继续为陛下效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皇帝一听,本来的生气立刻变成了担心。
一叠声的让叫齐太医来给傅知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