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神医拎著药箱子过来,给傅知易诊了诊脉后,神色就严肃了起来。
皇帝心里立刻就咯噔一下。
“如何?”
“回稟陛下,定国公这是早年中毒本就伤了元气根本,后来虽然有调养,到底不比常人。在西戎受伤中毒后,更是勾起了早年中毒后的暗伤。定国公最近两年是不是到了冬日就感觉身上发冷,骨头缝里冷出来的,行动就疼?尤其是阴雨天气,更是难受?”
傅知易点点头。
“那该如何治?”皇帝忙问。
“定国公需要休养,最好是到温暖的地方去休养,京城到底还是太过寒冷了些,尤其是冬日。除非定国公冬日都窝在屋子里不出来,屋子里保持温暖如春,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而且若是不仔细调养,这样下去会一年比一年厉害,还,还——”
齐老神医吞吞吐吐。
“还什么?说!”皇帝怒了。
“还会有碍寿数!”齐老神医跪了下来。
皇帝顿时沉默了,好半天才艰涩的开口:“朕命你,好生给定国公开方子调养,务必,务必——”
傅知易打断了皇帝的话:“陛下,就別为难齐太医了。”
又示意齐老神医下去。
等书房里只剩下君臣二人,皇帝抬眼,看著傅知易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愧疚。
“朕——”
“陛下,一切为了大顺!臣不悔亦无怨!”傅知易微微一笑。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既然如此,朕封你为岭南道总督,入岭南道,主管岭南道一切军民事务。”
傅知易连忙推辞:“臣的身体,实在担不起如此重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君臣二人一番推拒后,傅知易最后领了岭南道安抚使的职,代天子体量安抚岭南道各处和军民。比总督清閒,没事到处逛逛,看看,有什么大事可以隨机便宜处理。
简单来说,就是位高权重还清閒,相当於是皇帝放在岭南道军民官员头上的一把刀。
有了皇帝这道圣旨,一月后,在眾人的不舍中,傅知易收拾好行囊,带著路蓁蓁,兰氏和三老爷,还有橙子,踏上了去往岭南道的漫漫长路。
看著京城离得越来越远,橙子兴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爹爹,娘亲,反正这次爹爹这次上任不著急,咱们绕道江南一趟如何?去看看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州和杭州,然后再去岭南道好不好?”
傅知易中气十足的声音:“行!咱们这一路都听橙子的安排,橙子说去怎么走就怎么走。”
橙子欢呼雀跃:“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跟在前后的人,都是傅知易和路蓁蓁身边的老人,还有就是先帝留下的那批人手。
这些人手留在京城傅知易也不放心,自然是带在身边,带离京城越远越好。
他们此刻脸上都掛著轻鬆的笑容,跟著主子离开京城,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大家的好日子都还在后头呢!
唐梁知道豆包要成亲,自然也有贺礼要送。
刚好他留在京城的老母亲说是病了,想念孙女。
唐氏也就跟橙子一起回的京城,不过进了京城后就分开了。
后来,唐家人带著唐氏上门,感谢定国公府。
路蓁蓁见那唐氏落落大方,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想起傅知易那日说的要给博哥儿说个武將家的女儿,就没忍住跟傅知易提了一嘴。
傅知易后来让人去打听了情况后,倒是觉得这唐氏是个不错的人选。
先跟寧平侯府通了气,才又给唐梁去了一封信。
唐梁自然是乐意的。
虽然傅知易和寧平侯府分了宗,可能让傅知易亲自写信来说这门亲事,那就证明,两家的关係还不赖,最起码傅知易对寧平侯世子这个侄子还是有几分关切之心的。
自家事自家知道,他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靠搭上了傅知易。
如今能更近一步,关係更近一些,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