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我去瞧瞧。”赵啟骛说完,翻身过了围栏便往后院跑去。
“刺杀他俩还不如刺杀我们楚指挥使。”崔治重说,“我们楚指挥使才该入内阁。”
“二位要是都入内阁,内阁就热闹了。”唐堂镜转着自己的滚盘椅,说“不像现在,天天议国事,都没个打岔的。”
毛翎过来推着轮椅也往后院去。
“得,把我两扔这了。”崔治重说。
“你自己个儿坐着吧。”楚流水一拂袖也走了。
“得,就我自己个儿了。”崔治重说。
向执安从黑暗中走来,对着微醺的崔治重说,“崔大人,不仅你一个人,这还有一个呢。”
第104章春笋
崔治重说“啊!执安,你这般大的场面,就为了留我一个人么?是什么事情,需要这样?”
向执安说“我就是想问问,您究竟,是不是跟执安一条心呢?”
崔治重说“怎么不是呢?”
向执安说“哎呀,这郃都里头就是没意思,我怀疑崔大人,崔大人怀疑我。”
崔治重说“执安怀疑我是有滴,但是我怀疑执安可真没有。”
向执安说“真没有?”
崔治重摇摇头说“这可让我怎么说呢。”
向执安翘着腿,说“您不怀疑我,你放个裴部在我身边?”
崔治重说“这话执安就说的过了,我是送了裴部,但是我本意是想让执安开一刀,怎么执安惜才,还成了崔某的不是?我如此疼惜执安,执安还这般口气。”
向执安说“既惜才,怎景琛都被作践完了,崔大人才愿意给。说到疼惜,执安想要个小小的铳箭图,都不愿意给,既是崔大人当没听见,我难道还得当没瞧见?”
崔治重说“执安啊,为何我对你一路相护,你非但没有半分感恩,还想尽法子要将崔治盘剥个干净?他楚流水就稍稍示好,唐堂镜我瞧着执安也爱惜的紧,怎到了崔某这儿,就可不值钱了?这番作为,崔某,可不喜向公子了。”
向执安说“崔大人既然说到这,我就与您好好捋一捋。”向执安将没吃完的餐盘子一个一个叠起来,说“从刘懿司出宫讲起。刘懿司出宫,那是我长姐与向府盘算,死了好些人才送出来的。崔大人口中便是崔大人的功劳了?执安入莳,偏巧就能遇上赵啟骛,我想着崔大人的心思,自然是想让赵啟骛杀了我,夺了财,但是崔大人没料到,向家压根没告诉我钱在哪,咱们晟朝国库空,商贾败,压根就是玩那真金实银。”
向执安松了松筋骨,继续说“崔大人想把执安亲手送到赵啟骛眼前去,可是啟骛是个正的,他不玩这些把戏。这可让崔大人挺失望吧?”
崔治重说“这跟我有何关系?你两这般做戏,我可什么都没说。”
向执安说“是了,再后来,崔大人发现聂老丢了,便找人杀了聂老,楚大人是稍稍示好吗?楚大人怕神机营早已被你团团看住,顶着大理寺狱才保的聂老一命,崔大人到这也没打量着谁是个不中用的,摸着了赵啟骛的手,发觉他与我有交,费尽心机送啟骛到我边上,为何?你要起势,但是督察院没什么兵,楚大人的眼珠子盯得太紧了,厉大人又是个老顽固,崔大人先前应是与郭礼一党,与十二监联手,但是这郃都城里,崔大人顶破天,真刀实枪干起来,还真没他郭礼有胜算。怎么说呢,郭礼得了秦诛,收了那么些钱财,有了钱财,郭礼便看不上我们崔大人了,”
向执安身后的人散了个干净,这院里只有崔治重跟向执安二人。
向执安继续说“郭礼瞧不上咱崔大人了,换句话说,他郭礼想做假皇帝,而咱们的崔大人想做真皇帝。到了这儿,您的盟也没了,但是柳暗花明,您惊觉我看到了棉州,你觉得执安能为您卖命,您频频示好太过,又拱手将棉州送我,但是,棉州的账真的只是他神机营的账吗?下奚的人真的只是他神机营的人吗?玩消息,真真假假,您是个牛的。裴部是谁啊?裴部是您骁骑营的弟弟,是您崔大人的人啊,说到这,咱们崔大人要说了,若不是您看着棉州,执安哪有这般容易。是了,是没这般容易。茹姬便是花刺司的人吧?送到我眼前,这般的,您算准了我不会杀,也不敢杀裴部与茹姬,这是您的人,是崔大人与执安交好的信号。”
崔治重说“执安,你这就没意思了,这些都是你瞎猜的,崔某问你一句,谁,生生告诉了你,这些破事儿与我相关?”
向执安说“前几日去崔大人的醉香楼溜达了一圈,您猜怎么着?”
崔治重说“你们爱听曲听曲,我能怎么着?”
向执安说“我当时换了罗绮之后,千春楼,换人了。”
向执安眯着眼,靠在身后的榻上,手指轻轻点着,说“崔大人,钱不够花,连人都得用同一批。那布菜的女郎,怎么就不能换上一换?”
崔治重哈哈大笑起来说“就这布菜的女郎,都可以让我们执安想这么多吗?”
向执安说“姿色上乘,过目难忘。”
崔治重说“女子能成什么事?”
向执安说“女子自然不可成事,但是可以搅合事,这种伎俩,崔提督怕是最会玩了。彭元为了让我留他一命,可是什么都会说。”
崔治重说“你藏的太好,我都找不到他。那么,今日你想要什么?咱也别说一半藏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