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母亲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很大。嘴唇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次她听清了。
不是“别信药”。
是“**账本在花盆底下**”。
三个字,断断续续,却清晰无比。
她猛地睁眼。
呼吸急促。
“程雪阳。”她声音有点抖,“我妈住院那段时间,家里是谁打扫的?”
他抬头,“你说你家?物业派的保洁员。每周两次。”
“有没有人动过阳台的花?”
“不清楚。怎么了?”
“我记得她养了一盆绿萝。”她说,“搬家那天我没带走。留在阳台角落。”
“你想回去看看?”
“不。”她说,“我是说,如果她说的‘账本’真的存在,会不会……被人忽略了?”
程雪阳皱眉,“都过去三年了。房子早就重新装修过。现在住的是别人。”
“但花盆不会换。”她说,“那种陶土盆,笨重,不好清理。新住户一般不会要。”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你是说,可能还在?”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得去看一眼。”
她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他叫住她,“你现在去没用。物业不会让你进别人家。而且就算有东西,也早被扔了。”
“那我申请房屋历史核查。”她说,“以遗产继承人身份,调取装修前的影像记录。”
“这种私人住宅不会有存档。”
“医院有监控。”她说,“我家楼下有摄像头。只要能调到那天的出入记录,就能知道搬运工有没有带走花盆。”
程雪阳沉默片刻,“我可以联系法院,走紧急证据保全程序。但需要理由。”
“理由就是。”她说,“三年前,有人在我母亲去世前换了她的药。而她临终前,试图告诉我一件事。”
她看着他,“这不是巧合。是证据链的最后一环。”
他没再拦她,打开电脑开始起草文件。
她站在原地,手按在胸口。
珍珠母贝胸针微微发烫。
她轻声说:“妈,等我。”
她的手指刚触到包里的钥匙,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花盆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