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竟还问到安安,突然被点的锦心面上还有一丝茫然,一旁的秦瑾瑜将老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
“回老夫人,安安如今已坐的很稳了,只尚不会匍匐向前。”
老夫人意有所指:“嗯,孩子养的蛮好,也快周岁了吧?”
锦心不知何意,只如实回答:“是,过了年去便周岁了。”
老夫人的面色无有变化,仍是一副严肃苦涩的神情,
“也已认人了,好,好好。”
在场众人都察觉出了此话有些莫名其妙,但都认为老夫人是在无话而强言,毕竟先前那事,也是闹得极不愉快,许是她也想重新笼络一下祖孙的关系。
众人退出主厅后,正巧同一少年打了个照面。
那少年方束发年纪,见着她们几人从里间出来,便停下步子,整理袍摆对着沈虞氏的方向伏下了身子。
“沈焘见过嫡母,见过六妹。”
复而转向锦心二人,接着道:“见过大嫂,见过三姐。”
沈虞氏无甚表情,淡淡的点了头去,而后牵着女儿先一步往前走。小六儿、面色一变,强忍着将痛呼咽了下去,却只觉手腕要被母亲握断了。
锦心也回了回礼,她晓得此人就是三房的那位庶长子了。
两方人错身而过,沈焘也直到众人转过回廊这才直起身来。
秦瑾瑜特意落后了沈虞氏十数布,而后敛着声音同锦心说着:“此子在外求学,半年才回来一次,估摸也是这两日回来的,难怪三婶这几日都没有笑容……这谁看了不心堵……”
锦心不忍又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未瞧见。
府中的日子平淡且充实地过着,沈盛照例早出晚归,但如今每日又多出一个事项,锦心每日都会送父亲前去宫门,父女两个一道无有不谈,不似寻常父女更似多年的挚交好友。
锦心觉着父亲学识渊博,不论问及什么事都能侃侃而谈,沈盛觉着女儿聪慧懂事,在很多事上都是一点就通。
今日出发的晚了一刻,到达宫门之时已近卯正三刻。瞭窗望去,宫门处已赶来了许多大人。
他们见着国相的马车,皆停下步子候在宫门。
锦心亲送了父亲马车,而沈盛也很自然的向同僚们介绍着自己的女儿,众人皆道他甚有福气,有个这般孝顺的女儿常伴身侧。
自是无人当面打探锦心的来历。
只一人除外。
内阁学士安岩泉踱步上前,不似多有礼节地虚行一礼,他望向一旁乖顺的锦心,刻意问道:“呀,这就是贵府失而复得的三小姐吧。”
锦心福了福身。
“老夫听吾儿屡次提起,如今一见果然有如天人,气质超然,尽得国相之风范啊!”
安岩泉此人,正是安诀之父。
安沈两族斗争已有数十年历史,从上一代便是朝堂上对立的两大派系,安岩泉之父当年一直压沈老太爷一头,是以他们一族总有着莫名的优越感。
可自沈盛长成,竟是将同辈的安岩泉远远甩在身后。而沈盛的儿女也一直压他儿女一头,再加上朝堂上的政见不同,这如何令人不心塞。
可如今不一样了,那混小子……安岩泉暗骂着,面上却堆满了笑容,他朝着沈盛又行了一礼,笑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