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抬眼。
「山里的那个。」忍没有说名字,「他几乎是在忘却中前行。」
她语气淡淡:
「不记得痛,不回头看。」
「你们刚好相反。」
凛怔了一下。
忍看着她,给出了那句极轻、却极准确的评价:
「他是忘得太多。」
「而你——是记得太清楚。」
这不是批评。
更像是一种冷静的对照。
训练结束后,凛独自坐在廊下,慢慢擦拭刀柄。
木纹被反复抚过,触感温凉而真实。
浪之呼吸在体内安静得近乎不存在。
没有反噬。
没有失控。
可也没有回应。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现在所拥有的“安全”,是用压抑换来的。
而义勇,就站在那条压抑的边界上。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他。
他站得很直,目光却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望向更远的地方,像是在确认什么看不见的界线。
那一刻,她第一次产生了困惑。
不是对浪。
而是对他。
——他是在保护我。
——还是,在把我推开?
风吹过庭院。
木桩的影子轻轻晃了一下,又重新归于静止。
浪没有消失。
它只是,被封存了。